第二百六十六章 懂了(1/3)
“近二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初入三阶之境,一直滞留在云海城游荡。”
“年家的事我也是偶遇得知。年柒舞的父亲年冷在那一代是很优秀的,因潜心为家族牟利,无暇去争潜龙榜的排行,但如果他能活到现在,我可以肯定他已至妖宗之境。那一趟年冷在十方山脉中抓到了一只奇异的千锁鬼咒妖,消息被拍卖行的眼线传到了聂荣的耳里,这种妖兽对我来说当然不稀奇,但在这地界内,异种、神念体或是可进化的妖兽,于他们而言都是稀有珍贵的存在。”
“聂荣起了歹心,想捕捉到这只千锁鬼咒妖留给自己的儿子,毕竟这种神念体如果早早培养,在未来必然会大放异彩。但如果年冷成功把千锁鬼咒妖当作拍品上交给了星火拍卖行,有了账目记录,再加上副行长的掣肘监督,聂荣很难拿下这只千锁鬼咒妖。所以,聂荣要截胡,要赶在年冷回到云海城前抢夺这只咒妖并且杀人灭口。”
“很显然,聂荣成功了。当时我就在场,那是一处荒草丛生的山坳,亲眼目睹了一场血淋淋的杀戮,血染草根,满目深红。后来,聂荣毁尸灭迹,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干净,这只千锁鬼咒妖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以为这世上除了他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我就是这么特殊的存在。”
“年冷久久不归,有心之人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只得出了年冷身死的信息。消息传回年家,当时的我动了恻隐之心,也晃悠着去到了年家,却见到了一个家族的冰冷,失去了年冷这根顶梁柱,大房衰落,遭到其余人的倾轧欺横,身作家主的年锄岁更是放任不管,我意识到就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帮只会压榨同族人的败类也无济于事。一个家族连这点骨气都没有,消亡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墙倒众人推。那时的大房只剩下了年幼的年肆泽和年冷的妻子夏柠。那时的年肆泽早被年冷送到了学宫,不闻家事,夏柠则是悲痛欲绝,却因怀了年柒舞才一直硬撑着,直到年柒舞出世,她才因为伤心过度加之身体柔弱最终郁郁而终。夏柠在生前数月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异常悲愤,终日以泪洗面,瘦得憔悴,失了平日的艳丽,年柒舞在娘胎里就饱受折磨,得不到充分的滋养,先天不全,出生之后神念更是缺损了一大半,没有一点修炼资质。”
“所以,我给了她一场梦寐。不但帮她补全了神念,还让她自小就有了意识,神修资质远超常人,而在那场梦寐当中,出生不到一月的她就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就当埋下了一颗种子,未来的她会如何,只能靠她自己。”
“之后我并没有太关注这件事。半个月前,那晚我飞出来后是第二次和年柒舞见面。她果然很聪明,一直隐忍,在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一介普通人时,她已经默默地修炼到了四阶神念,勉强算是一个四阶神修了。十八岁的四阶神念,自小缺少资源,成长到这个地步也是很可观的。由于她的神念本源就是出自于我,她精神海一半的构成也是我的杰作,所以只要我想,就很容易就可以探知到她的神念和意识。”
“接下来,就是我真正想跟你说的事了。其实也很简单,年柒舞主动肯经商不是没有理由的,她想通过这个途径接近星火拍卖行,和聂士怨哪有什么两情相悦,不妨说双方都有预谋,只不过聂士怨是想得到年柒舞,而年柒舞一心想替父母报仇罢了。年柒舞没资格见到聂荣,也从未见过聂荣,但如果攀上了聂士怨的关系,那这事就太容易了。”
“一个女孩子,她就是个十足的小人物,却为了报仇忍辱负重十八年,不管外界如何欺她、如何辱她,不论世道如何的不公和无情,她从来不会抱怨,永远是一副柔弱的模样,用自己经商的智慧步步为营,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洁,就为了有朝一日接近杀害父亲、间接致使母亲身亡的仇人,然后凭借自己的力量了结这桩仇怨。她是很渺小,但在我看来她伟大到可与日月同辉!苏贤,对于这
样的人,你又何以如此冷漠?”
“年肆泽,在外人看来他是个不知所谓的莽夫,再高一点的评价无非是粗中有细、善于造势,借众人之口让自己和妹妹脱困。但如果我跟你说,其实年肆泽早就知道年柒舞想要做什么,所以他才会不怕被世人耻笑,毫无形象地站出来,不顾一切,哪怕赌上自己的命,也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受到一点伤害呢?”
“他早知道这事情不能善了,大风起了怎么停?年家不足为虑,但聂士怨和聂士怨身后的星火拍卖行却不是那么容易好诓骗的,也不是造点势就可以不了了之的。他也恨,恨让他家庭残缺的仇人,但他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去报仇,这仇应该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揽下才是。但事已至此,全无退路,所以他要高调地站出来,他会与聂士怨死磕,用一个莽夫的方式去对一个智谋深远的强者,运气好一点,那聂士怨可能会因瞻前顾后而退让。运气不好,那年肆泽就会与聂士怨血战到死。”
“在年肆泽想来,失败的肯定会是他自己。但是,只要他死了,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那他的妹妹就断然没有可能再嫁给聂士怨了,因为那是弑兄之仇,如果年柒舞还执意做那种事,那她的居心就要被揣度。就算聂士怨鬼迷心窍同意了,聂荣也绝不会答应。这样,年肆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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