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别无选择,楚凛和卫洵到底还是进山了,赶在下一拨追兵寻到她们之前。
这一逃,就从清晨逃到了晌午,连绵不绝的秋雨终于还是停歇了。偶然间抬头一看,便只见天空中云开雾散,天光乍现,仿佛荡尽了所有阴霾……
卫洵驾着马,小心的走在越来越荒芜直到再无痕迹的山道上,只觉得背后靠着的人越来越沉。疲累倒是其次,她心里更多的还是不安,便时不时的开口与身后的楚凛说句话。楚凛知道她的心思,大多数时候也会给点回应,也算是让卫洵暂时安心。
两人就这么强撑着逃进了深山,直到楚凛再也坚持不住,环在卫洵腰间的手无力垂落,卫洵这才寻了处山涧停下了逃亡的脚步。
卫洵本就文弱,还是个女子,力气着实不大,费了许多力气才将楚凛从马背上扶了下来。只可惜她还是大病初愈,于是一个没扶稳,两人便一同跌在了地上。
楚凛的脸颊贴在冰冷潮湿的枯叶上,英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可终究还是没有醒过来。此时的她失血过多,受伤昏迷,一身锦衣上黑黑红红的又是泥土又是血迹,看上去简直不能更狼狈了。
卫洵并没有比她好多少,跌倒后只觉得浑身筋疲力尽。她呼吸急促,仰躺在积满落叶的土地上,睁眼看着如洗的碧空,一瞬间竟有些绝望——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北戎人为何会绕过了孟将军的防守来到北州城外,她和楚凛又为何会狼狈至此?!
她们逃进了山脉深处,逃过了搜索的追兵,可谁也不知她们还能不能走出去。
卫洵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些许酸涩憋了回去,好半晌才积攒了些力气重新爬了起来。她爬到楚凛的身边,推着她的身体唤道:“殿下,殿下……”
楚凛眼珠子动了动,似在挣扎,可终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卫洵叹了口气,只得拿起楚凛的手腕探了探脉,结果自然算不上好。不过楚凛到底也是养尊处优着长大的,身体底子比寻常人好了不少,这一番又是受伤又是冒雨逃亡的折腾,也没要了她半条命。只是失血过多,又感染了风寒,此刻虚弱了许多而已。
在心中道一声“万幸”,卫洵紧绷的心神放松了些许。但她也深知此时并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时候,至少楚凛的伤是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卫洵翻过楚凛拨开破损的衣服查看伤口,便见那伤口半尺来长,冒雨跑了这么久倒是不怎么流血了,只是伤口上皮肉翻卷,又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此刻看上去情况也绝算不上好。
这一刻的情形就似昨夜角色调换了一般,昏迷不醒的人从卫洵变成了楚凛,而忧虑对方生死的人却从楚凛变成了卫洵。比楚凛好的是,卫洵懂医术,也知道怎样照料伤患,所以她看着这伤口只是皱了皱眉,便摸出了一瓶金疮药,又解了楚凛的衣衫准备为她敷药。
楚凛是真的养尊处优着长大的,不提她本身容貌上佳,锦衣之下更是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就是卫洵这个女子在解开她衣襟的那一瞬间,也有些失神——细腻的肌肤,精致的锁骨,还有雪白的隆起,以及衣襟半敞时隐约可见的一点茱萸……
卫洵的脸上瞬间红成了一片,她原本只是想解了衣服替楚凛处理伤势,可谁知一眼看见这情形竟是忍不住的脸红心跳。但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医者,更是一个女子,于是连忙移开了视线,又替昏迷的楚凛将敞开的衣襟拢了拢,这才小心翼翼的替对方褪下肩头的衣衫。
然而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依旧是夺人眼目的。
卫洵眼观鼻鼻观心,拔了药瓶的瓶塞就开始往楚凛肩头的伤口上洒金疮药,只是耳根还是不可抑制的泛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意到这些,就跟个登徒浪子似得……她明明也是女子,楚凛有的她自己也有不是吗?看到这些,她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胡思乱想一阵,卫洵微微别着脸替对方上药包扎,一眼也没敢往楚凛身上多看。
……
逃入深山的两人艰难挣扎,数十里之外的北州城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向来懒散随性的裴誉此刻就像是暴躁的困兽般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他眉头皱得死紧,脸色难看已极:“齐副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北戎的兵马出现在城郊?北州军的斥候呢,都是瞎的吗,你们就这样把敌人放到了眼前还视而不见,由得殿下遇险?!”
齐晔的脸色也是相当难看,铁青中还有些发白。他是孟洋的副将,在孟洋率军离开之后,剩余的三万北州军和北州城的防御便都被交到了他的手里。说来他的官职比裴誉还高,可此时他却是一声都不敢吭,因为北戎人出现在了城郊,而且“恰巧”袭击了去采石场察看的储君!
被裴誉劈头盖脸的一通骂,齐晔咽了口唾沫,嗓音干哑的开口道:“裴大人,流窜过来的北戎兵马不多,我已经派出人马去搜查救援了……”
说到这个,裴誉的脸更黑了,他差点儿忍不住吼出来:“殿下失踪一天一夜了,你跟我说派人救援?那我问你,人呢?殿下到哪儿去了?!”他说着抬手指了指齐晔,又气愤的一甩袖子:“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等着陪葬吧!”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裴誉和齐晔心里都明白楚凛的重要性。哪怕她是惹恼了皇帝被“发配”到北州来的,可多年的盛宠不是作假。兼且如今皇室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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