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道门兴衰(1/2)
平城南门东门,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城门中徐徐而出。军士们踩在已经浇过清水的石板地上,手中持着戈矛,随着军鼓声前行,往东而去。等整支队伍出来,前后有五六里的距离。
今日任城王将要去徐州接任刺史,皇帝要在天师道坛给任城王践行。
在皇帝车驾后面近百米处的第九辆画轮车中,拓跋慎和拓跋恪同乘其中。
今天已经是拓跋慎回宫后的第四天了,这几天他颇为低调,都是来往于宣文堂,清潇院和中音殿三点一线之间,连栖凤阁都没去。直到昨日下午,皇帝传来诏令,告诉他今日随皇帝车驾一同出城给任城王践行。
对于任城王就任徐州刺史的事,拓跋慎还是听说过的,徐州刺史薛虎子从去年到现在就五次上书,请求朝廷派人来接替他的职位。朝廷以薛虎子在徐州任刺史多年,可以说是对于徐州的管理,朝廷还是放心的,又因为不清楚薛虎子病情是否真到了不能任事的程度,所以迟迟没有答应,直到前日夜晚,接到徐州急报,薛虎子病势沉重,据使者所说,他在出彭城时,薛虎子已经不能进食,恐怕此时已经去世。
皇帝因此第二天找来在朝廷任职的宗室诸王和各省监令一同商议,选派人员,最后经过两天时间,决定由任城王前去。任城王以前在与南朝接壤的梁州担任刺史,而徐州也与南朝的徐州刺史部接壤,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徐州治所彭城是最接近南朝江淮重镇寿阳的重要城池,因此徐州的地位不是一般的州,对刺史的人选选择也格外慎重。
“大道坛庙小弟还是第一次去,以前只听说过,又是在城外,一直都去不得。我昨日听宫人说,那里有诸多仙人图刻,二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啊!为兄也没去过,只是怕没多少时刻。毕竟,叔祖走了我们就得回宫。”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拓跋慎也不想早早回去,天师道场难得来一次,不玩的尽兴太可惜了。
拓跋恪听了二兄的话,神秘一笑,说道:“二兄不知,叔祖没那么早来,我今一早就听说叔祖今日与广陵侯对接梁州政务簿记,来不了那么早,大约也要等到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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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拓跋慎透过旗帜不时透露出的缝隙,远远就能看见一座道坛出现在正前方。
进了道坛外墙以后,拓跋慎看见道坛前的广场上,已经有一百多个道士穿戴整齐。这些道士等皇帝先下了车后,都上来参拜。
拓跋慎站在诸王叔后面,看着皇帝与道坛领头的庙主说话,看看眼前高达五层的道坛,一层看起来有三丈高,五层就是十五丈高,都是由砖砌成,砖面上刷着青漆,五层坛每一层都是用木头做的外栏,上面插满了青色旗(道教颜色为青色),坛下第一层有六座砖石登梯,以上每层都是依坛体所筑的旋转砖石梯。看起来还是很威严的,不过被雨水和时间侵蚀的痕迹也很明显。
“这,算是天师道与寇天师的荣光吧!可惜了,道教如今颓废如此,寇天师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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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道坛又称为“大道坛庙”,“天师道场”,是世祖皇帝时期,为新任天师寇谦之的天师道所筑。
说起世祖崇道的事,既有求仙的成分,也有安抚道民的意思在。
道门本身只是讲求无为,隐逸,属于避世之学。战国之时,各家学说各找出路从事政治,道门也在这种趋势下分有两种出路,一是像庄周那种求自身逍遥的,另一部分则是转化为方士,以炼取丹药求得白日飞仙,达成长生久视为目的。
这些方士在战国的时候得到齐宣王,燕昭王的信重,一时声名大振。进入汉代以后,黄老之学盛行,政府讲求清静无为之政。这一时期,因为儒学的兴起,方术与儒生两种学问得以融合。
经过汉武帝时期,社会上的儒生入仕主要分为两种途径,一是章句学,二是言灾异。
章句就是拿着前人的话,自己胡乱yy,用两汉人的话来说就是,为了分析前人说的一个字,能写上数万字。解析一本《论语》能写上百万字篇幅那种杂乱繁复之学。
灾异学就有些复杂,这部分是与黄老之学,方士之学有所融合,董仲舒的《春秋繁露》可以说是其起源与代表作。灾异学本意就是以不可探求的上天意志来约束君王的举动,以使权利无限的君王对上天心存敬畏,行事不能肆无忌惮。
以灾异之说和儒家盛行的“天命维德”说之下,加之汉武帝穷兵黩武,导致全国起义迭起,国势衰颓之下,社会上兴起了一种“汉家运终”的说法。汉昭帝时期,曾经有人上奏,说刘氏是唐尧之后,有责任禅让天下,请求皇帝寻找贤德之人让位。
可以说,西汉统治危机于此初现端倪。
汉成帝时期,方士甘忠可作了一本叫做《天官历包元太平经》的书,宣扬“汉室逢天地之大终,当更受命于天”的政治预言,又说是天帝让赤精子以此经授予他的。此书中第一次让传说中的神仙出世传其学说。甘忠可的本意是想以此进入政治圈子,来向皇帝求官,让他们这些人也能位列官学之一,但是他的“更受命”之说虽然比以前要求刘氏禅位收敛很多,但是依然不能为统治阶级所接受,因此甘忠可死于狱中。
他的弟子夏侯良在汉哀帝时期,继续向皇帝兜售他的“更受命”之说,这一时期,西汉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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