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萧长懋之谋(1/2)
要说按照刘宋的皇后选择来说,谢梵境应该是做不了皇后的。自从南渡以来,建康皇权倾颓,历代皇后历来不在琅琊王氏,陈郡谢氏两族中访求,东晋唯一一个王氏皇后还是晋孝武帝在收回皇权的情况下为其子司马德宗所聘。
进入南朝以后,刘义隆为其太子刘劭所聘是陈郡殷氏女,宋孝武帝刘骏,宋明帝刘彧的皇后虽然都是琅琊王氏女,但是他们原本只是宗王之身,上位靠的都是武力,非是寻常继统,聘娶王氏女也是早年由刘义隆做主,联姻也是在政治上安抚大族的行为。
而且他们给各自的太子聘的是庐江何氏与济阳江氏,相对于王谢,何江两族都是后起之秀。而刘宋最后一个皇帝刘准的皇后谢梵境出身要比何,江高不少,是在刘准升明二年所聘,当时刘宋在朝堂上忠臣如荆州刺史沈攸之,司徒袁粲,尚书令刘秉都已经被萧道成诛灭,刘氏政权已经流移萧氏。
照拓跋慎猜测,谢梵境这一近两百年来第二个出于王谢大族的皇后之入嫁,或许是当时的太后王贞风的最后一点努力,可能是希望依靠王谢的名望为刘氏聚拢一些人心,延缓刘宋的寿命以待时变。
不过王谢这种大族,注重的是门户利益,根本不可能再上刘家这条即将沉没的破船。而萧道成或许也是不耐王太后的负隅顽抗,在之后的几个月加速其篡位步伐,于是次年,即升明三年初刘宋灭亡。此时距谢梵境为皇后之期不过区区数月而已。可以说,她这个虚名担的冤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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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想了又想,只觉其中应该还有故事。谢梵境虽然有南齐国宾这一条身份,可以不必向萧长懋行臣礼。但是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礼法之外还有现实呢?她现在也就空有个虚名而已,萧长懋可是正牌储君,就算是她还觉得自己先朝皇后的身份不同于凡人,也不会连“死知府不如活老鼠”的道理都不懂啊!刘宋都灭亡十三年了,怀念他的人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可没见谁敢正大光明说自己是宋臣的。
而且她现在总不可能一个人独居吧?刘宋灭亡,刘准死了,谢家总要把她这个谢家女接回家,以示跟刘宋分道扬镳,要不然岂不让萧齐觉得他们怀念刘氏,不甘心侍奉本朝嘛?
所以就算谢梵境本人不给萧氏颜面,谢家也会主动“教导”她的啊!断不至于像刚才那般作为才对。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等萧长懋走后,拓跋慎一行在东田长亭中停留了一刻时,才重新上路。用了大半个时辰,直到正午前二刻才过了青溪,进了北篱门后,与江嵩二人辞别,直接回了庆义馆。
再说萧长懋匆匆上了车后,面上不豫良久,看着路边景色不说话,直吓得旁边两个婢女低着头,连酸胀麻木的手腕也无瑕注意了。
胡谐之打马一边,微微侧身道:“殿下,这谢氏女无礼太甚!”
萧长懋闭上眼,不说话。
“殿下,要不,待臣回城之后,去一次乌衣巷”胡谐之见萧长懋不说话,以为萧长懋赞同他的话,于是顺着道。
“胡卿去乌衣巷,要说什么?让谢氏将此女缚来东宫谢罪吗?”
胡谐之哑然不知怎么开口。以他的意思,去向谢氏告一状,要他们管束好了谢梵境,让她知道什么叫君臣之仪。刘宋早就亡了,她谢梵境既托身新朝,就该进退如仪,去旧迎新,不要还端着皇后的身份。
可现在萧长懋的话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当然不可能主动去说这种话。否则传出去建康内外还不把他当作佞臣啊!到时候连萧长懋的名声也得带臭了不可。
萧长懋道:“此事孤自有主张,毋需卿忧心。庐陵王弟那里,你多注意一下。哼!没想到他母子竟还有远亲。”
胡谐之见萧长懋说起正事,也不再纠缠谢梵境的事,说道:“殿下且安心便是,庐陵王一向举止轻佻,不服陛下训教。臣已收买了庐陵王邸几个家臣仆婢,许了不少好处,也安排嘱咐好了。只要他做了逾矩之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定逃不过殿下的耳目。”
“卿清楚便好。此事卿要亲自盯着。当初蛸庶人便是你受命前去荆州收捕,他母子奈何不得孤,却免不了记卿之仇。这一条卿心中当自知。”
“臣奉诏讨捕逆贼,何罪之有?便是满城议论,臣亦无所惧。又何惧庐陵王私怨!”胡谐之大义凛然严肃道。说起来他这话倒也不是全然做作,当初的确是萧赜下的诏要他去抓的萧子响,而且萧子响也不是他杀的,杀他的是丹阳尹萧顺之。他只不过没有答应萧子响回建康求见皇帝的要求罢了,而且这都是萧长懋的主意。
“嗯!”萧长懋右手食指敲击着车壁,沉默了片刻道:“萧顺之病情如何了?还能不能撑的住?他这丹阳尹的职位孤为他固保数月之期,内外臣僚已多有非议,若再无起色,孤也不好强为了。”
“这……”胡谐之犹疑道:“臣近来已经多次派人前去探视,太医令也去过,说难过本月,这两日萧家诸郎都足不出户,看来萧丹阳大归之期似已至。”
“既不能痊愈,何不早言!至尊已为丹阳尹之事两次告谕孤。却叫孤白白遭了斥责。”萧长懋说着面带恼色,捏着拳头捶了一下车壁气愤道。
胡谐之见此心中微有不适,不觉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萧顺之好歹也是受了萧长懋之令杀死皇子的,可谓拿着全家性命冒了大险。现在眼见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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