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抉择(1/2)
陈庆之!
这个名垂《梁书》的大名人拓跋慎当然知道。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嘛!历史爱好者很多都知道。
《梁书》上记载他受萧衍的命令,以七千人送元灏北伐,前后数十战,下三十余城,破军杀将所向无前,最终成功攻取洛阳。虽然最后因为没有外援,灰溜溜的回去了。但是白袍军的名头却留在了史书上。
前世网络上在某一段时间将此人吹得飞起。本来《梁书》只将他比作汉之卫,霍之亚匹,经过一番炒作之后,名头足以把卫,霍压到地下去。不过如果深入研究,结合南北双方史料分析,自然能轻易戳破这个战场神话的虚假性。
拓跋慎前世看《梁书》的时候,本就对此书喜好夸大其词(经常夸大北魏军队的人数和斩获数目,以及使用浮夸性词汇)的特点腹诽不已,更一度因为陈庆之的本传的虚诞而将《梁书》的不可靠性列为正史前排来看待。
不过抛开《梁书》对陈庆之北伐之事上的夸大性描述不谈,只看他的其他战绩来说,将他视为名将还是不过分的。哪怕将他的战绩打一半折扣依然是个名将。
要知道,史上的陈庆之在领兵出战以前,只不过是萧衍的近臣。不管后面的战绩有多大的水分,能够多次破敌致胜,尤其是能击退侯景这种猛人,就足见其有为将之天赋。
萧衍这个人虽然有佞佛过度,对自家子弟和士族宽大过甚,对百姓任法过严等等毛病,但他看人的眼光拓跋慎还是很佩服的。在他统治时期,南梁名将辈出,一直将本朝挡在江淮,汉水以北,并能保持江南安定四十多年,最后利用时间“战胜”本朝就足以证明他的个人能力。
拓跋慎边想边打开萧衍的书信,见只是一张黄纸,上面也没多少字,只是问问好,说了几句仰慕的套话,最后说竟陵王近日将要在玄武湖上聚建康士人名流泛舟游湖,如果他能去的话,必能增色不少。
这是萧衍套近乎的话?还是萧子良的意思?拓跋慎看完合上信,心中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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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萧衍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空言废语而已。”拓跋慎将书信随手抛在案几上,答道:“郑卿,萧衍那家奴在何处?”
“李馆令已将之引到中庭等候了”
“郑卿,且与孤一同去吧。”拓跋慎说着向门外走去。
“此事,殿下之意若何?”郑道昭在后跟上,问道。
“以卿之见呢?”
“殿下既下问,下官不揣鄙陋,请试言之。”郑道昭拱手,微微高声道:“以下官之见,此母子不当退返。殿下身为天孙,陛下胤子,贵不可言。萧衍辈何人?竟敢如此轻慢殿下,只遣区区一家奴就欲讨还已买之婢,毋乃欺人太甚!若与之婢,岛夷必谓皇魏无人矣!当遣人乱杖责出。”
拓跋慎听了郑道昭的话,不禁觉得奇怪。郑道昭一向谦谦君子啊!怎么说话如此激切?简直像是激他一般。而且明显是话里有话。
拓跋慎回过身,看着郑道昭笑道:“此言似非能出于卿口。谦谦君子也会因此等小事急怒如斯吗?”
郑道昭也笑道:“佛陀亦有降魔之法,君子岂无忿物之情?”
“哈哈哈哈……”拓跋慎看了看郑道昭的双眼,转身大笑而去
郑道昭看着前去的拓跋慎,微微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待心中稍平后跟了上去。
他刚刚说的这些话,就是想激拓跋慎。
他此来,长见识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身负父命。
郑羲一直想找个机会私见见拓跋慎,好进一步试探拓跋慎是否对太子之位有意,却苦于一直找不到时机。这次见拓跋慎自请使南,郑羲自觉时机已到,故而上请皇帝,以郑道昭列名使团。
一则增长见闻,刷刷资历,二则能帮拓跋慎拾遗补缺,三则观察拓跋慎的为人,四则将他和李冲之谋告知拓跋慎,也请拓跋慎自勉自励。想要争副君之位,如果主人自己无心,旁人就是急破头也没用。对郑道昭来说,这第四才是最紧急的要务。
只不过一路近三个月时刻,郑道昭一直没找到机会点明这件事,眼见时间越来越紧,郑道昭也有些着急起来。这些时日一直在想着找个空闲直说,遮遮掩掩不知道何时才能是个头。
刚刚拿话激拓跋慎,一是担心拓跋慎犯了老好人的毛病,答应了萧衍的无理要求,让朝廷丢了颜面。二是趁机把他们郑家的打算稍稍透露一下。如果拓跋慎有意自是最好,若是无意,也好再筹谋。
郑道昭看着穿行于回廊间的拓跋慎,心中也舒了口气,该说的话总算说出来了,接下来就看殿下作何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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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拓跋慎转过身后,面色便显严肃起来。
「天孙」,「胤子」,那是拓跋恂,皇帝是天子,但天子的儿子就未必能做「天孙」。至于「胤子」,子倒是子,却未必能「胤」。
他从在平城得知郑羲请皇帝将郑道昭加塞到使团里面开始,就觉得郑羲此举有些奇怪,其后郑羲和李冲又亲自去南驿给他饯行,更加剧了他的疑惑。一路上他无聊时就多次想过这件事,郑羲给他饯行尚有一说,李冲就毫无理由了。他既非李冲的友人,又非李冲的上官,根本没理由嘛?
其后他在赵郡时,郑懿受皇帝之命使赵郡,他从郑懿口中得知了郑羲请托李冲为他在皇信堂庭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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