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情分尽(1/2)
连琋背手,视线望着前面某处,冷冷道:“少跟我耍心思。你今日所为,不就是想让我们心生芥蒂吗?她若认不出你,只怕你都要亲口告诉她你自己是谁。”
“即便如此,可王爷也没有主动提起属下。”
也就是说,王爷有可能不追究他今日的所为。
想来也是,他可是主子的心腹,王爷就算找他算账,也得看过主子的脸色,问过主子的意思。
他想得很美,然而主子的下一句话却生生断了他的念想。
“哼,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连琋转身,背对着他道,“她君悦爱憎分明,是个理智的女人,爱屋及乌这种事她永远也不可能做得出来。她不会杀我,但你她杀定了。”
非素只觉得半边脸颊更加的火辣了,甚至整个面部神经都疼。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猛,顺着鼻侧太阳穴淌下来,滴到刷了油漆的木质地板上。
“嗒...”
如果君悦绝不会放过他,整个蜂巢都会追杀他,那么他...
“你们做了个愚蠢的决定,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连琋目光冰寒,沉声道,“逃吧,有多远逃多远。既然你选择为她做事,就得承担这后果。”
非素微微抬头,望向主子那坚挺的后背,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和非白从小就是嘉元帝选给他的死士,一辈子跟随着他忠诚于他,不离不弃。这是他第一次背着他行动,而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们的主仆情分,尽了。
毫不留情。
非素松开手撑住地面,弯下腰去,深深磕了个头。“主子保重。”
磕完,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连琋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后又缓缓吐出。小尤子侧对着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可他也不敢出言相劝,更不敢求情。
非素这一次,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那是主子的妻子啊!这误会可闹大了,搞得王爷现在以为是主子要杀他。毕竟非素可是他的人,没有主子的允许,非素怎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出去。”
小尤子听到主子低低的声音。声音虽低,但他却如蒙大赦。
虽然他急切的想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黑云压城的地方,但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先是朝着主子微微躬身,而后迈着正常的步子走出书房。然后一出了书房,立马跟兔子似的有多快跑多快,生怕主子反悔了。
下了一楼,觉得自己安全了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吐气。
“我的个乖乖,吓死我了。”
抬头,却看见大厅的柱子边上,非白正抱剑斜倚着,视线望向楼外的玉兰纷扬。
“你怪主子吗?”小尤子走过去,与他平肩,问道。
非白没有说怪,也没说不怪,只道:“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做?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他说是老夫人的意思。”
“我们从小接受的训练,是只有一个主人,只听主人一人调遣,这是铁一样的原则。什么时候他有第二个主子了?”
小尤子才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是:“哎,王爷如今正生着主子的气呢,这香皂只怕是一时半会做不成了。”
非白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香皂的事。”
小尤子无比认真的道:“这是大事,做不出来我可倒霉了。”
非白斜了他一眼,无语的摇摇头。又抬头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眼,仿佛能透过那层厚厚的木板,看见主子的神情。
有时候这种无声的沉默,更令人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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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悦魂不守舍的回到广元殿的时候,流光已经回来了。
他道:“人追到了宫里,往旁阙楼方向去了。属下拿不定主意,所以来问问主上怎么打算?”
君悦失魂落魄的越过他,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窗下的榻上,疲惫的坐下,并没有急于给出答案,而是沉默了好一会。
流光以为她是在沉思,便也没打扰。
然而他不知道,君悦此刻却是脑子空空,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听到。
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反而是空白的。
直到廊下传来一串茶杯碎地的声音,君悦才回过神来,耳边响起梨子的责备声,以及另一个小宫女的求饶声。
她这才发现流光的存在,皱眉道:“有事吗?”
“哈?”流光一怔,合着刚才他说什么她完全没听到啊!只好复述一遍。
君悦身体转了个方向,仰躺下来,望着房顶,缓缓道:“不用管他人在哪,找到他,杀了。”
流光有些担忧道:“他是容大人的人,会不会...”
“会什么?”君悦冷笑道,“就算是他连琋杀我,我也会杀他,你真当我是那种把爱情当生命的痴情女了不成。”
流光有点不解,“非素是容大人的人,他的行动不就是容大人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非素虽然是执行者,但容源才是主谋。她不杀主谋,去杀一个听命行事的人,怎么都觉得和她所说的“你真当我是那种把爱情当生命的痴情女了不成”自相矛盾。
君悦冷哼一声,道:“他们主仆之间,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呢!”
流光只是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再问。主子很明显,并不想告诉他答案。或者,主子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这一晚,连琋没有回来。
吃完饭的时候,糯米团见餐桌上少了个人,于是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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