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成吉思汗一生的憾事(2/2)

他毕竟岁数还小，对一些事物的看法有很大的局限性。他惊奇地瞪着双眼，往后退了几步，发疯似地就往家里跑。别勒古台的心在咚咚地跳，刚才的那一幕时时浮现在眼前，他感觉别克帖儿的刚才，就是他的现在和将来。

他一口气跑到家里，向主政家里事物的诃额仑夫人报告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两位夫人听到小成吉思汗射中别克帖儿的晴天霹雳时，她们惊得目瞪口呆！

她们疯了一般跟着别勒古台跑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的别克帖儿。她们又是一惊！亲兄弟之间同室操戈，互相大动干戈，敌人还没消灭，仇恨还没报，自己的家里却开始引起内讧！她因为小成吉思汗回来而引起的兴奋，荡然无存。诃额仑甚至怀疑小成吉思汗，他这样心胸狭窄，目光短浅，能担得起振兴蒙古部的重任吗？

这是孛儿只斤家族的悲哀，是蒙古部的悲哀！诃额仑夫人流着眼泪，心情沉重地劝解着别克帖儿的母亲，让她节哀！实际上，诃额仑内心的悲痛远比别勒古台的母亲更甚，她是替也速该悲痛，替整个蒙古部而悲痛！蒙古部不幸，唯一的大汗继承人小成吉思汗竟然如此不堪重负，真是稀泥扶不上墙啊！

诃额仑流着眼泪和同样悲痛的别克帖儿的母亲把别克帖儿的尸首抬回毡房中。小成吉思汗的箭射中了别克帖儿的要害部位，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当夜，别克帖儿就在他母亲的怀中死去了。

悲痛欲绝的嚎哭声再次在斡难河畔回荡！愤怒的诃额仑夫人本想严惩肇事者小成吉思汗，但是一看跪在别克帖儿坟前啼哭的小成吉思汗，她的心里立时改变了主意。

诃额仑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她认为小成吉思汗虽然把事做错了，但是他的本质是好的，还有充分的矫正的余地。她还是把振兴蒙古部的希望寄托在小成吉思汗身上。

回到家里，诃额仑夫人把同样吓得心跳不止的小成吉思汗叫到自己跟前，声泪俱下，痛斥了小成吉思汗一顿：“难道你是杀人魔鬼吗？难道你忘了你父亲的遗言了吗？难道你忘了泰赤乌人是如何凌辱我们家了吗？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又怎么为你死去的爹报仇？”诃额仑心急如焚，声大如雷，泪如雨下，对做错事的自己的儿子简直是当头棒喝！

小成吉思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里有愧，低下头来。

在母亲的质问下，小成吉思汗羞愧地低下头，涨红了脸。他没有忘记树林里难熬的日子，他没有斡难河水的沁凉，他更没有忘记锁儿罕失剌家羊毛堆难闻的气味！

但是，他做错了事，这是他一辈子做错的唯一的一件事，他的箭射错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