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山(1/2)

渺渺的离山中，雾气堆叠。

山路的林道里，缓缓走来两人。

一个是一头乱的中年人，他身形高瘦，给人感觉，风一吹就能倒下来。

对方长了一张枯瘦的脸，五官倒是清秀，不过眉眼之中，总有一股苍桑之色，让此人看上去年纪很大的样子，在加上一身灰布衣，满是斑斑土迹，更让人觉的此人很是邋遢。

走在他旁边是一个少年，个子不高，身材倒是壮实，腰间围了一张兽皮做的兜子，头随意的盘在脑后，也似很不会打理的模样。

“阿爹，你要找的地方，就是这里吗？”少年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他转过头，看一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没有回头看他，而是远眺着远方的重重离山，目光之中跳跃兴奋的光泽，他的脑海中，那种热切的感觉，就像他自已的触觉一样奇怪而诡异“到了，终于找到了……”

来自心底呼唤的声音，让男子那张颓废的脸，变得精彩了几分，似一下子年轻了起来。

“阿爹”少年似因男子没有回话，而明显不满了起来，他的声音在次响起，并用手，想要去拉中年人的衣角。

中年人却适时的俯下身子，冲着他，露出一脸笑容的讲道“一定是这里……我可以感受到，那种亲切…”

少年抬头看着自已的父亲，他很奇，还有一些不明白。

经历，如同流星般滑过记忆。

记忆中，他从小居住在一个很干燥的山洞。

山洞处于一座山峰的顶端，普通人是无法上下的。从有记忆起，他只能记得父亲，会一直站在那山洞的洞口处，向远方远眺，满怀心事的望向无尽的远方……

至余他的母亲，如果可以话，阿郎，更想称它“你……或者……”

连中年人木常玖，都不明白，本不应该出生的孩子，或者说不应该如此的正常的孩子，竞然没有一点猿类的特质……

当然，他也想过，眼前少年，并不是他木家的骨血。

对于这一点，木常玖选择了无视，所以，这些年来，他就是一个父亲，用尽所能的来教导这个孩子…木袁，这是他为他起的名字。

…木常玖，出生在一个名叫望城的地方。

木家在望城是大族，但木常玖却不是直系木姓，百余年前，他的祖上入赘木氏，改了姓，从此成了木氏的旁枝……

很多年来，木常玖这一脉，虽不富贵，却也靠着木家，过得衣食无忧，。

到了木常玖这一辈……

他父亲，木显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一女孩，名叫木晓燕。

如果一切正常，如今的木常玖应该是外院的一个采买管事，已经接过了父亲的衣钵，继续的为木家的那些核心宗室，奉献自已勤劳的一生。

不过，事情总有意外，在二十三年前。

年及弱冠的木常玖，在父亲的帮助下，找了一个暂时性的活计，看守木家陵园。

那一年，陵园翻修，木常玖年轻，又没有家室所累，便吃住在陵园内。

一个雨夜，他在巡视嗣堂时，看到了一道环状的光影，从嗣堂边一片石胚里射出，冲进他的眼中……

接下来的日子，别人一直以为他在害眼疾，只有他自已知道，随着那道光影射入眼中，伴随着一个莫名的意志，就好像是一道偏狂的执念，生生的烙印在他的脑海。

在那道意识出现的三个月后，他终于无法忍受那种痛苦的折磨，背着家里人，悄悄的离开的木家，走向了寻找之路。

他原以为，那次寻觅只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也许半年，也许一年，等到找到那个地方，便会返回。

可谁知道，那次行至漓江，他遇到劫匪，急怒之间，他跳入漓江……

该他命当不绝……。

他在漓江里，抱着一块石头，也不知道，漂了多久，总之，他晕迷后醒来，却现，自已身在一座山府之中。

在那里，他遇到大猿……

灰猿救了他……

二十年时间，一晃而逝。

木常玖极力想掩饰自已的罪恶，一直在努力在遗忘自已所做的一切……

当真天意如此……

他做的事，报应来了……

母猿竞然带来了一个男娃，那男娃，竞然不似猿类……

木常玖一把将孩子带大，而母猿，亦是颇为顾及的从不靠近孩子。

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母猿换了居住。

平日，只是给他们父子，送去一些必要的食物，便转身离开……

如此又是一晃数年。

就在三年前，灰猿一族，似乎生了什么大事…

那一日，猿母匆匆而来，一把抓着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拽着中年人，从那巨峰上，将他们脱下去……

他们是在山峰下分别的，一别之后，转眼已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少年跟着父亲走了很多路，他也从一个稚童，变成了一个年过十岁的小小少年。

夜晚的天，并不明亮……

在无穷无尽的空中，一棵棵似近实远的星辰，正将斑驳的光影，投放到大地，让这些深林中，不会显得特别黑暗……

此时，少年，便坐在一个馒头形的山峰上，他**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心中正思量着，能不能在找些野果子，或者会有一只不长眼的小兽，撞到他不久前设置的机关里。

风吹起来……

好像冷了很多，少年努力的不让自已产生困意。

不远处的木常玖，同样在望向空中，那眼中兴奋光泽已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