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个铜板(1/2)

拿定主意后，农马心情大好，走起步来还不忘哼几句歌。就在这时，“子牙村”的上空隐隐传来诡异莫名的哭声，农马侧耳细听，哭声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叫喊声和咆哮声。农马听着不禁一笑，这样的哭声他知道是什么人才能发出来，这种鬼哭狼嚎，试问除了山贼，谁能与之相比。

许文晴第一家送去的是富人，有钱的人家琐事细节多，不过许文晴干这行这么久，什么人他没瞧过，入殓的过程他做的不但干净利落，而且毫不拖泥带水。一切料理完后他拒绝富人的款待，直接带着尸体赶往下一家。

以为可早些处理完毕后歇息的许文晴现在是头痛不已，要说山贼冷血无情吧眼前他们哭的比自己死了老爹还惨，不过要说他们是性情中人嘛他们却根本就像胡闹。

“闭嘴，他娘的都给我闭嘴，一群男人这样大哭大闹成何体统。”

被山贼吵得心烦意乱的许文晴大发脾气。从进门开始，这些人就没安静过，吵得他无法做法事，这叫他怎能不发火。

“老头，你这话怎么说得？是你叫俺弟兄们哭迎的，老子手下老不容易才把泪珠子挤出来你知道不。”

许文晴闻声一看，是山贼头目出来了。

“哭迎就要这般大吵大闹的吗？你们这就叫哭啊？都给我闭嘴，想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看到许文晴大发雷霆，山贼们亦不好再闹下去，毕竟人家还要做妥入殓法事，要是吵得他不小心忘了哪一步骤，对死者也没好处。见山贼头目还想发话顶嘴，许文晴眼睛一瞪，说道：“你和他们都出去，待我叫你们再进来。”

“什么？老子兄弟都要进木槽子了我还不能看，我……”

头目一听许文晴要把他们撵出去，大为不满，话还没说完，他一个手下忙制止他说：“大当家，这是规矩，等师傅处理好后我们可以检查瞻仰。”

头目听着一愣，好半天才回神喝道：“小的们，都跟老子出去把风。”

说完率先走出去。

许文晴的动作要比农马熟稔的多，半柱香功夫就已做好排腐工作。等一切处理好后，许文晴喊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看到第一个进来的人，许文晴喜道：“一切可是妥当？”

许文晴会这么问，是因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农马。

农马点头行礼，说：“弟子尚不熟练，费了些时间。不过一切办妥。”

许文晴听了点点头，能自己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完成，说明农马天赋悟性很高。

其实许文晴不知，农马的确做的不错，但在抽出防腐液时，他还是因为害怕而差点失手。抽出腐液的方法和工具都很简单，只是抽出来的防腐液黏稠发出如死鱼般腥臭让人恶心了点。而抽出防腐液时尸体还会抖动不停，这着实把农马吓了一大跳。要不是见尸体许久没反应，农马又该认为诈尸。

头目紧随农马后面进来，也不问许文晴如何，大大咧咧就走到内堂里。接着，里面就传来他的声音，“他娘的老二，死了好几天脸色还不错嘛，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兄弟们的。”

说完安静了片刻，不久就传出低沉的哭声。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走出屋子。许文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说道：“你父亲死得不值啊。”

说完望着夜空，眼神扑朔迷离。农马看着他，内心亦是感叹不已，如果当初自己父亲碰到的是这些山贼，那自己父亲也许就不会遭到厄运了。

师徒各怀心事，皆默不语。这时，头目走了出来，他的眼睛还有些微红，显是哭得厉害。头目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元，递给许文晴说道：“这是剩下的酬劳，多谢师傅把我兄弟安好带回家乡。”

许文晴接过银元，数了数后问道：“贫道有句话不怎该不该问？”

头目哈哈一笑，说：“有什么不该问该问的，你问吧？”

“不知阁下为何要当山贼？你人高马大，照理应是不愁找不到事做。”

“哈哈哈，他娘的问得好，问得好。”

头目说着指了那伙手下，说：“为了他们。”

许文晴也笑道：“好，好啊。敢问尊姓大名？”

头目听着一愣，自己已经许久没听过这么客气的话，想了想说：“免尊姓吴，怕我的叫我龙王，敬我的叫我吴寨主，认识我的叫我吴龙，做朋友的叫我乌龙。俺看你就叫我乌龙好了。”

农马和许文晴没想到头目花名还不少，不过既然他都说叫他乌龙了，那就是他把许文晴当成朋友了。许文晴拱手行礼道：“老道字号草仙，是朋友的都称呼我许先生，道上的则叫老道一声草仙道长，咱们在此别过，他日有缘相见当与乌龙兄弟不醉不归。”

乌龙头目一听，哈哈大笑：“好，俺就他娘喜欢像许老爷子这么豪爽的人，下次相见一定喝他娘的一个不醉不归。”

与乌龙头目辞别后，农马问许文晴：“师父，你为何与他交友？”

“他的字号师父听过，专门劫富济贫，虽是粗俗豪野，也是一号人物。”

许文晴为找出杀害农志刚的山贼，许多旗号的山贼他都清楚。

“对了，张家的酬劳呢？”

看农马点着头，许文晴想起农马还未把钱交给他。

“啊，在这里，九个铜板。”

农马说着，掏出九个铜板。赶尸人带徒弟每赶一次尸都会分些酬劳给弟子，让弟子手头不至于没钱花。而死者亲属封的红包一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