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凛冬(2/2)

和地面那赤红色不同，模糊的身影浮在高空，就连那辉宏的新月都成了她的衬托一般。仿佛再污浊，混沌的事物都无法沾染到她一般，仅仅是存在就界定了黑与白的分界，随着那模糊身影的缓缓下落，地面上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因为异常气压而漂浮在空中的石块跌落了下来，诡异如游蛇一般的火焰也熄灭了，那傲立于凡尘的身影落到地面上，站在那足有三米高的金刚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心弦都绷了起来。不是害怕她被金刚所伤害到，而是不舍得地上的尘埃弄脏了这个人的裙摆。即使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把自己的目光从那空若星河一般深邃却又皎洁的身影上挪开，哪怕那只是个身影。

“很遥远的时候，曾有些东西这样问过我，你真的觉得人类在大地上繁衍是正确的吗。我当时说，这不是由我来决定的，而是由那些虽然犯这错误，可是却还是不断地前进着的人决定的。”

虽然看着是和那金刚一般的怪物交谈着，可是那深邃的目光却有种望向无限遥远的地方的感觉：“我们没有做出决定，自然也轮不到你们来做决定，地狱都只有十八层，如今已经有两层来到了地上，也差不多够了吧。”

平淡到仿佛是和好友商量着下午买了什么东西的语气，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无上气魄。

而犹如神魔一般的金刚也后退了两步，嘴里第一次发出来不是尖啸一般的声音，而是清楚的，人类的语言：“没想到当初流放的几位还有活下来的啊，即使是我对于前辈的事迹也是拜读一二，可是这是大势，不是您一句话就可以阻挡的。不然您也不会被囚禁在这里了不是吗？”

虽然用着非常谦卑的言辞，可是语气里的嘲弄却溢于言表。

而此时，所有在场的人类也意识到了某件事情，某件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十分糟糕的事情，这场末世并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完全的摸除掉人类吗？

“你们不是人类这种渺小的生物，不要把目光放在能够看得到的地方，还是说你弱到连更遥远的地方都看不到么。”并没有因为对方言语上的嘲讽而愤怒，而是看向了月亮说出了写莫名其妙的话，“这片宇宙啊是无中生有的，他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地球人一样随意的画起界限，人类也不会在意犬马为自己划分的地盘。”

平和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金刚的眼眸也变得明亮起来，露出了自嘲一般的笑容：“本以为跨越这无尽遥远的距离就可以不受你的压制，没有经历过你那个时代真是可惜了。”

“是吗？我倒是听说柴达出现了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起伏，可以听出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感兴趣。就连站立的姿势都变得有点俏皮起来。

“经历过原石战争之后，说那孩子几近无敌了都不为过。”

双方都在这时候停止了交谈，金刚的视线扫过了整个营区：“神明是因为人类的祈求而出现的，而人类的劫难又是神明种下的，凛冬已至，回想起来吧，那些被你们遗忘在历史长河里的记忆。”

最后看了一眼立身在废墟当中的身影，金刚蓄力一跃直接跳出了数百米，强大的作用力使得大地都出现了裂缝。营区周围的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见证了被时代口耳相传的，名为神明的事物。

“您，是我们这边的吗？”犹如最古老的的时代一般，人类再一次的直面了某些东西，人类再次立身于可以直接向他们提出问题的立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