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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哈哈大笑,余声也忍不住弯了嘴角。李谓透过玻璃窗往后看了一会儿,又转回来坐好。“她是第一次坐三轮吧。”李谓说,“看什么都一脸新鲜。”
梁叙把着方向盘的右手抬起靶了把头发,笑了一笑。
“大地方来的千金小姐不懂咱贫苦人民的生活啊。”李谓有感而发了一句,懒懒的往椅背一靠,“看来我这辈子要努力攒钱了。”
梁叙‘嗤’了一声。
“下辈子投资做女人。”李谓又补了句,“富家女。”
几分钟后,到了羊城的清台街。梁叙将车停在一个酒吧门口,李谓抱着吉他贝斯从座位下来。梁雨和陈皮一个接着一个从车上跳了下去,余声脚踩上车沿看了下地面。
梁叙关上车门低头点了烟,往她这边瞧了一眼。
余声俯身要跳不跳的样子,梁叙勾勾唇向她走了过去。他向她伸出左手,余声犹豫了下慢慢将手递给他。男生手掌有茧子,粗糙坚硬却干燥温暖。他握着她的手一使劲儿在她跳下来的时候虚扶了下她的腰,余声颤了一下。
那头李谓喊了一下他,俩人闻声过去会和。
梁叙接着男生扔过来的吉他挎在肩上,几人往酒吧里走。正门口已经在搭台子了,不过那时候还早吧里还没什么人。他们一进去就有人迎了过来带他们进了后台,余声和梁雨跟在后头东看西看。
今天是酒吧开张的好日子。
后台里有二十来人,看样子都是为这次开台演出做准备的,很多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也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
过了会儿,梁叙从里头出来走向她俩。
“这边六点才开始。”他说,“你们先出去逛逛。”
“我带余声姐去逛超市。”梁雨欣喜的就差跳起来了,然后伸出手,“给钱。”
梁叙无视那只晃过来的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五十递到余声手里。她揣着钱怔了一下,抬眼看他。男生眼睛里盛着灯罩打下来的光,漆黑模糊。
“想吃什么就买。”他说,“别跑太远。”
梁雨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拉着余声就走了。里间陈皮大声叫他,梁叙转身进去。他们仨围在一起讨论上台的事儿,一人一场最后合作一曲。
身边有人靠近他们。
梁叙侧头去看,一个穿着稍许暴露的女生朝他们一笑。李谓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女生惊呼了一声,接着陈皮也认出来了。
“丁雪。”李谓问,“你怎么也来了?”
女生扬眉,“就许你们能来?”
梁叙嘴角叼着烟,又低下头轻轻拨弄琴弦。女生瞥了过去一眼,用脚踢了踢梁叙的板凳,眼角一斜。
“姓梁的。”丁雪叫他,“我来了你都不热情点?”
梁叙单手盖在弦上,声音不温不火。
“忙着呢。”他抬起眼皮。
那语气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女生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撇着嘴转身走了。李谓和陈皮去看梁叙,这个不知好歹的又埋头作弄他那吉他。
羊城街上俩个女生穿街倒巷。
她们逛了些时间就回了酒吧,那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都拥着往前头挤。门口堵实了她俩进不去,索性就站在外头看了。
台子上的灯光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第一个节目是民歌,五十来岁的阿姨声调极高。接下来还有杂技表演,真人吞剑时余声倒吸了一口气。她看的正带劲儿,身边的梁雨不见了。
人山人海,前后爆满。
余声仰头四处找,有人从后头挤了进来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定睛看过去,梁叙站直在她身边指了指前边梁雨所在的方向。男生穿着黑色短袖,一手插在裤兜。
“好看么?”他低头问她。
余声‘嗯’了下:“那人真把剑吞下去了?”
周围的人说话声嬉笑声差点掩盖住她的声音,然后人群里一阵掌声响起。梁叙笑着看她,接着一字一句的指着台子给她说着原委,余声在听到他说是真的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梁叙忍不住笑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该陈皮上台了。男生玩了几个动作耍酷,然后右手从额头拂上去慢慢抬头,那嘴巴里不时的说几句有意思的话惹得观众哈哈大笑。
“他那是什么表演?”余声抬头问。
“栋笃笑。”梁叙凑到她耳边说,在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后解释:“也是一种脱口秀,陈皮就好这口。”
余声‘哦’了一下,又仰着脖子往台上瞅。黑暗里只有那几束强烈的闪光灯在空中游走,一堆又一堆人拥在一起大肆鼓掌高声谈笑。
身侧的人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在这儿看别乱跑。”梁叙说,“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余声知道他要上去表演了,点了点头。男生说完转身往人群外挤,余声看着身边忽然空下来的位置,又去看他结实的后背。
“嗳。”余声踮起脚尖喊,“你唱的什么歌?”
他被人群裹在里头还没完全出去,风完全被挡在外头进不来。七月的夜晚闷热焦躁,梁叙正掀起短袖擦脸,闻声立刻回过头。
“你像个孩子。”他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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