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醒来(1/1)
常锦行是半夜醒来的,香枝正歪在床边打瞌睡,睡得正香地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低低地声音叫着要喝水。
她倏地惊醒,朝床头看去,是常锦行半睁着眼睛在找水喝。她赶紧从床头柜上端起临睡前放在上面的碗,朝碗里注入空间池塘中的水。
香枝托住常锦行的头,将碗送到他嘴边,常锦行渴极了,一只中号的瓷碗,一碗水喝个干净。
放下手中的碗,香枝靠近常锦行,轻声问:“常锦行,头还痛吗?”
解了渴,常锦行清醒了些,等他看清了香枝的脸,神情惊愕无比,一双同香枝如出一辙的眼睛猛地瞪得溜圆,他比香枝还激动。
“香,香枝。。。。。。?”
“我是香枝。”
她抓住他放在床侧的手,心头狂喜,惦念那么久,一朝得见,眼睛里悄悄漫上一层水雾,她颤着声问,“你是不是也回来了,我也是,一醒过来,就到云郡找你,只是运气不太好,绕了好大一个圈。”
她说得轻描淡写,听的人却心知肚明,哪有她说得那般容易,兄妹俩一南一北,而且她孤身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
“傻瓜,你怎么不等着我去找你。”常锦行挣扎着半坐起来,握紧香枝的手,红着眼睛说道。
香枝眨了下眼睛,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她哽咽道:“我,我着急,想早点儿见到你。”
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他比她醒得晚。
常锦行听了心里又酸又涩,一股闷痛自胸腔漫延开来,他倾身过来,拉着香枝靠在自己削瘦的肩膀上,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哑着嗓音说道:“我也是。”
他确实是,所以前世明明在还有机会逃脱的时候,得知她有危险,也因为想早点见到她,他唯一的亲人,不惜冒死闯锦都,结果落得双双殒命的下场。
那些人,那些个害死他们兄妹的人,想到他们,那股子滔天的怒意在心头翻滚,强压都压不住,常锦行痛恨得狠狠闭了下眼睛。
香枝仍在低泣,她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服,泪水一颗颗滴在常锦行的肩膀上,哭着道:“你是哥哥,对吗,我以后再也不要一个人,你要,好好的。”
她说完,两人同时想到上辈子最后那一幕,常锦行湿了眼眶,低低沉沉地嗯了一声。
他安抚地拍着香枝的肩背,昏黄灯光下,常锦行的眼睛深邃暗沉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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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你在淮省是一个人吗?”常锦行问。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父母这个词在他的世界是陌生的。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孤儿,小的时候曾极度渴望父母的关爱,长大后心渐渐麻木,寂寞和孤独反而成了他成长路上最好的朋友。
妹妹的出现,他抱着一丝希望,但心里最多也只是好奇,并无其它感受。
香枝微顿,手指在床单上无意思的扒拉着,她抿起嘴角,良久才轻声道:“爸我从来没见过,妈在我六岁那年去了,我自个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
常锦行心痛地拧紧眉头,拳头紧了又紧,沉默良久。
六岁,吃百家饭长大,他太清楚那种艰辛无助,自己就曾深刻地体会过,但没料到同胞妹妹,过得跟他一样凄惨,自己好歹是男孩子,粗生粗养,吃多少苦也无所谓。而他的妹妹,六岁便独自一人长大。
这一刻,向来对管生不管养的无良父母无感的他,突然心生怨愤。
兄妹自幼分离便也罢,孤苦伶仃也罢,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说什么技痒难耐,爱好难舍,自己却双眼一闭,两脚一蹬,给兄妹俩人留下无穷的隐患,甚至害了他们的性命。
常锦行闭目靠在床头,头又开始抽痛,他伸手轻揉。香枝皱眉看了一眼,拿了碗去厨房。
想到哥哥一天里还没进食,她再次取了水端进屋,自己回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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