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路在何方(1/2)
“江左更何故面色不悦呢?”陈鱼在屋中绕了一圈,看到了案上正放着左更的印绶以及佩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佩剑。
“莫要动我的剑!”江小白皱了皱眉,一把将剑从陈鱼手中夺了过来,重重的扣在了案上。
“哦?难道左更这剑有什么古怪不成?”陈鱼观其脸色大致明白了江小白对他的看法。
“此剑自从我身为百夫长起便常伴左右,已斩千人有余,汝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之人持剑,那我这剑的锐气何在?方士还请速速回去,外面这风大,再给你吹出个风寒之症我又如何交差。”江小白哼了一声,冷艳看着陈鱼。
陈鱼明白了,感情这货还因为自己选他生这闷气呢,加上晨时追赶那几名黔首的气,全撒在了陈鱼这个“书生”身上。
陈鱼自化名左慈之后唯有在范县出过二次手,也只有项梁最清楚这个术士是何等身手,其他的时间他给百姓的印象就是满口的之乎者也,诸子百家,这不是书生还是什么,保护这个怂货去咸阳,江小白有些不愿。
然而上命难违,自己身在军中,脑袋已经被洗的不能再洗了,就算再怎么不愿,也得整理甲胄,拿着他的千人斩上了路,这还不说,一路上这个书生方士左慈还指手画脚的,小白去那小白去这的……
陈鱼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热脸非要贴冷屁股的习惯,简单做了个辞行礼,回了住处继续研究他的诸葛连弩去了。
天色由白转黑,又从黑变白,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戒严的五十名军士松了口气,平静的一夜。
清晨,江小白使人喂好了马匹,收拾了行装,带了些干粮,使人叫陈鱼上路,却没有带那辆马车。
陈鱼也没有计较,看着面前马鞍上坠着的绳子,知道这就是秦朝最简易的马镫,手扶着马鞍翻身上马,回声看了看灵儿。
“可愿与先生共乘一骑?”
这是灵儿第一次见陈鱼上马,虽没有什么豪迈之情,却有一丝行云流水的风度,将手中的包裹搭在了身后,点了点头。
“灵儿可要抓紧了。”陈鱼微微俯身,顺势将灵儿拉了上来,许是这马觉得身上的重量又多了一点,甩了甩头打了一个响鼻。
“江左更,我们走吧。”陈鱼拿下了挂在马脖子上的马鞭,策马而行至江小白面前,没有再称呼其为小白。
“行!”江小白依然没有给陈鱼什么好脸色,以手中佩剑为令下达了出发的信号。
六月的天气,总有着夏日的炎热与泥土的气息混在其中,人们在街上匆匆忙忙的走着,抬起头看到这五十名军士纵马而过,慨叹这又是何方的刺史上任去了,烟尘已过,人们又开始了田间地头的忙碌,应付着这个税收繁重之年。
一行人马出了虞县,绕过孟渚泽,沿着水路往曹县而去。
一路倒也无事,偶有行人观望,但也只在远处驻足,五十夫长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对于百姓也是一言能定生死的存在了。
约行了半日,已是感受不到孟渚泽的凉意,陈鱼驻马往身后看了看,极长的一条路。
“先生在看什么。”灵儿环着陈鱼的腰,眨着大眼睛将脑袋凑了过来。
“只是想到了一首歌。”陈鱼笑了笑,跟在了江小白队伍后面。
“是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吗。”陈鱼嘟着嘴,想起了这首陈鱼教过他的歌。
“自然不是。”
“先生可以唱给灵儿听吗。”许是江小白的队伍行进的快了些,灵儿感到了一阵风,环着陈鱼的手紧了紧。
“灵儿可要听仔细了!”陈鱼扬起手中马鞭,朝着队伍最前面的江小白赶了过去,同时一阵悠扬的歌声在队伍中飘然而起。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行军本就是一件极为枯燥的事情,江小白正在用袖子沾着额头的汗珠,蓦然听到了这阵歌声,于马上回身望去,看到了这歌声正是由那一主一仆传出,微微有些惊讶,不自觉的念了起来。
“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路在何方……”
“这曲调与诗经之唱法极为不同,若不是那诗经已成灰烬,这一曲倒是可以与之媲美。”江小白点了点头,难得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赞许。
队伍就这样顶着艳阳,踏着尘土,出了这九大泽之首,沿着睢水而去。
(睢水,又名濉河,中国古代著名河流,睢水故道始自今河南开封陈留镇浪荡渠。??东流经杞县北、商丘睢县北,宁陵县南、商丘睢阳区北,虞城县南、夏邑县、永城北,安徽濉溪县南,宿县、灵璧县、江苏睢宁县北,至宿迁南最后流入淮河。)出自水经注。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之间太阳就已经到了西边,江左更观察着周围的地势,极目远眺,发现了前方有一片山脉区域,拿出随身携带的布制地图,知道那便是曹县,从此路而行,可至东郡。
江小白本想问问陈鱼的意思,可当他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左方士正拿着一个皮质的水壶仰头喝着水,再看看自己已是空空如也的水壶,没有询问陈鱼的意思,径直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咕噜。
陈鱼将水壶递给了灵儿,擦了擦嘴,眯着眼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