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求月票!)第二卷 汴梁误 第二百二十章 定乱(完)(1/3)
应州城中,火把如林。一簇簇火焰,在寒风中摇曳舞动,将每个人面孔都映得清晰。
闻乱而起的四五百军马,就是此刻城中所能调动的全部了。披甲持兵,在军将率领下环逼着孟暖所部驻扎的军营。
一众军将,束甲策马,或在队首领军直进,或在后策应指挥。带领着一都都一队队军马,从不同方向朝着孟暖所部军营涌去。
小雪纷飞,天寒如冰。甲士战马,都在快步行进中吐着长长的白气。
应州厮杀城外尚未展开,城内就要先爆发出来!
一队甲士脚步沉重轰响,拼命赶来。带队军将冲在最前面,是一个粗豪汉子,操着燕地口音大呼:“快些!直娘贼的想在城内生乱,非得碎碎剐了孟暖这厮!定乱之后,俺请公主赍发酒肉,犒赏弟兄们!万一让孟暖这厮得逞,俺们不必说,战死而已。你们也要给女真鞑子驱赶着在雪地里面挣命,九死一生的下场,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甲士们粗重喘息着,这一队军士有一大半是从云内诸州新募出来的。效力未久,谈不上对复辽军有多大的归属感。开城投降是不大愿意的,女真鞑子在城外驱使云内诸州之民如猪狗,落到女真鞑子手里大家多半也就是这个下场。
而且应州城坚,凭城而守,这些军汉也多少有些底气。愿意随这些所谓复辽军军将死守到底。
守城未必就死,而城破为女真鞑子裹挟驱使。十个人中。未必有一个人活得下来!
今夜突闻孟暖作乱,虽然奉命即起,披甲持兵,随军将前出平乱。可这些云内新募之军心中未免也有些嘀咕。
打仗他们是不怕的,在云内诸州挣扎着活到现在,谁没经历过几场变乱厮杀?坞壁堡寨之间互相攻杀也是常事,或者围着别人坞壁打。或者凭着自家坞壁死守。可复辽军从燕地转战而来,算是外人,那些军将使臣,自己是一个核心圈子。今夜除了原来占据应州的孟暖,对云内出身之人又能看得如何重了?
与女真鞑子死战,不计他们这些云内之人的死伤。只怕要逃命的时候,也就将他们先丢下来罢?说起来这些复辽军军将,对孟暖的提防戒备,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不过这个世道。走一步看一步罢。孟暖这厮作乱,也不鸟机敏,转眼就给围得铁桶也似。自家寻死,怪得谁来?
不多时候,这一队甲士就匆匆赶到了大队军马云集所在。应州城本小。孟暖军营占地也不大,几百军就将四下紧紧围住。颇有水泄不通的架势。
虽然郭蓉北上。是带了不少军资。可连番扩军,再拣选精锐随甄六臣南下之后。现在城塞中披甲也就是一半多点。围着孟暖军营的数百军马,披甲都顶在前面准备厮杀。而放在后面的都是未披甲之士。
让人诧异的是,不管有甲无甲,这围定了孟暖军营的数百军马都一动不动。军将在队伍中穿行,也没有呵斥号令麾下攻上前去,反而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再议论着什么。
带队赶来的军将在马上大呼:“让开让开!俺们这一队有甲,让俺们顶到前面去!直娘贼,这还是打仗不是?怎么一个个都根木桩也似的鸟撅在这边不动?”
他嗓门颇大。吼得人人回头。一名熟识军将招呼他一声:“高乙,你的儿郎不用上前了,就地休息也罢。俺已经遣人去烧点热水了,一身汗冷下来,省得冻倒了一批,鞑子在城外,每个人都金贵…………你自家上前就是。”
那叫做高乙的军将擦了一把脸上的热汗,一路赶来太急,汗水在胡须上都冻住了,火光一照,亮晶晶的一片。
一边吩咐麾下就地歇息,一边策马而前。挡路军士,纷纷让出一条道路来。
“杀了孟暖这厮了?这厮作乱本事太差,三两下就平定了。倒是让俺们白辛苦一场。谁得了头功?麻五?陈良?”
那招呼他的军将苦笑着用手一指:“自家看就是,嗓门恁大,震得人头晕,站得离俺远些。”
高乙朝内一望,就看见多少甲士持着火把,将充作军营的小庙门外照得通明。小庙门内外,跪着百十人,孟暖在前,解了衣甲,赤着上身,双手自缚。头也不抬的就跪在最前面。
几名遣在孟暖身边的军将,这个时候都有人在为他们治伤。其中一人才裹扎完,就一瘸一拐的拿着件斗篷走到孟暖身边给他披上,还叹息了一声:“老孟,公主到来,听她处断就是,俺是会为你说话的。”
高乙目瞪口呆,指着跪在地上的孟暖:“这又是甚鸟乱?”
身边军将低声解说:“孟暖麾下一个叫沈驴儿的都头,看到女真军势转盛,援兵北来。便起了心思,勾连军士,想趁着孟暖巡营奉他作乱,抢城门迎女真鞑子入内。麻五陈良他们几个变起仓促,都受了创…………孟暖临机,斩了沈驴儿。救下了麻五陈良他们,镇住乱军,现下自缚请罪…………这场乱事,给孟暖平定了!”
高乙仍然做目瞪口呆状:“孟暖定乱?”
身边军将叹息:“可不正是?”
高乙看了看跪地束手待罪的孟暖,又扫视了一眼周遭数百披甲持兵,手中军械锋刃闪亮的军马,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的对身边军将道:“要不就势砍了这厮,省了多少麻烦。”
旁边军将声音压得比他还低:“如何动手?诸军都看着,此刻城中,有多少云内之人?孟暖无罪而诛,云内出身军士如何不离心?应州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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