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神初九年(1/3)
青竹翠翠别院寂静。
李延意将刘奉等人遣走,都在院外候着,婢女也一个不留。她亲自熄灭了碳火,好让屋内的温度低一些,让热度难消的阿歆能够舒服一些。
为阿歆宽衣,将浸在冰井水中的皮囊取出,摸了摸,确定凉手之后便轻轻压在阿歆的额头之上。阿歆滚烫又敏感的身体忽然触到了凉意,难受地皱起眉头,翻转身子想要躲避。李延意知道服用芙蓉散后浑身肌肤极其脆弱,但此时阿歆内热炽盛,若不及时驱除热邪恐怕会烧坏她的心肺。
“知道难受,你且忍忍。”李延意想将她乱动的手拨开,刚刚将她的手腕握住,便看见上面有些红的勒痕,连脚踝上也都有。推动冰囊的动作更轻缓了些,从她的额头慢慢往脖子、肩膀、后背移动。
冰囊换了三道,阿歆体热总算有些缓解,睁开眼认出了李延意。
“感觉如何了?”李延意刚刚开口,阿歆便用力一挣想要下床,幸好为了防止她乱动李延意一直执着她碍事的手腕,才没让她因为没轻没重的一动弹而摔倒在地。
“你瞧你这幅模样,还想上哪儿去?”李延意将她抱回来,耐心帮她把凌乱的头从脸上唇上挑开。
阿歆一直将她往外推,只是手上没劲儿,推拒的动作看上去反倒更加不清不楚。
李延意看她这副模样似乎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当年你也是如此……喜欢在我身下不停挣扎。”
这话激怒了阿歆,阿歆愤然起身一把掐住李延意的喉咙,余力全使在手上,眼中冒出滔天之火:“我已经警告过你无数次,不许再提当年之事!当年我年少糊涂才会与你……若是我早知道有一日你会成为祸国奸佞,当时就该杀了你!”
李延意被她掐着,脸慢慢变红,却还能说话:“不亏是绝世将才……即便吸食了芙蓉散,依旧这么有劲儿……可惜满口‘早知道’有何用?我依旧活到了今日,而你,也杀不了我。”
李延意一个擒拿撤开她的手,翻身而起把她压制在床,将阿歆双臂反剪,上身扣在床上:“有这力气还是好好存着,想想日后如何与这芙蓉散之瘾对抗的好。”
阿歆几度想要翻身却毫无力道,体内有团火在四处流窜,烧得她双眼干涩四肢无力,皮肤更是如利刃划过,稍微一碰就痛。
“芙蓉散?”阿歆的脸贴在床面上,听清了李延意所言为何,禁不住地讶异。
“不错,芙蓉散!你染上的正是芙蓉散!”
“我没有……我怎么会碰这东西!”
“我知道你没有。”李延意放开她,“所以,到底生了什么事,是谁要害你,可还记得?”
阿歆将衣物理好,背对着李延意扶着床沿,极力回想着。记忆乱成一团,想了许久才在混乱不堪的记忆中揪起了一根源头,顿时叫道“不好!”。
“我此趟从北线回来正是收到密报,说绥川动荡不堪,无数及锡流民从歧县这个缺口渡入大聿境内,其中不乏西北三大胡族的密探。当年这三大胡族联合攻打及锡国正是想借及锡为跳板,趁着大聿抗击冲晋等胡贼疲软之时偷袭。如今他们已经散出不下五千细作进入大聿,企图窃取大聿情报。此次我正是奉命回来调查此事,并揪出一干密探。”
“既然是为了揪出从绥川入境的探子,为何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南崖?”李延意这么一问,阿歆冷笑一声:
“你当我特意去见你?我只是收到消息你去南崖劫粮,想要收集你作乱的罪证而已。谁知你厚颜无耻到为了掠夺更多钱财粮米,竟昭告天下让八方来朝,这罪证也无需我刻意收集,所有人都知道了。”
李延意没有拆穿她破洞百出之话,让她继续说。
“快要到绥川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我误信信上所言中了奸人的埋伏,昏迷不醒。再有意识时就已经在这儿了。”
“信?信上说了什么能够蒙骗得了你?你南征北伐也有多年,岂会被轻易算计?”
“此事与你无关。”阿歆语气坚决,一点儿都不想让李延意知晓。李延意明白阿歆的立场,说到底她是谢家嫡女,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谢家立场,为天子效忠,怎会将机密之事告知敌人?她不说李延意也懒得再纠缠:
“所以说,你根本不知道暗害你之人是谁,对吗?”
阿歆愤恨地点头。不知是这一点头点太猛,还是回忆起被害过程气急攻心,阿歆一阵阵地晕眩,恼人的热意又开始从她的小腹往上翻涌。她背对着李延意跪在床上,双手扶着床沿,本是因为无法下床却又不想看见李延意的脸才有这番姿势,可是芙蓉散之毒再次席卷而来,逐渐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肩膀和腰部下沉,仅靠双臂抓扶和双膝的支撑,姿势反倒愈诱人。热浪在胸口徘徊,阿歆忍不住喘息,而这娇媚难耐的喘息声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芙蓉散果然……
天旋地转之时一双冰冷的手从后方探了过来,扶在她不知何时衣衫滑落露出一截的肩头之上。她无比痛恨这逆贼,可这一轻轻一抚竟让她浑身战栗,舒服得差点叫出声来。
“卿卿。”李延意挺直了身体覆在她身上,一手从她的腰间环过将她揽进怀中,声音钻进阿歆的耳朵里痒得她一颗心又酥又麻,更加支撑不住。
“别碰我。”
“芙蓉散之毒如何排解,莫非还要我教你吗?”李延意手指往下探,拂过阿歆的双腿间炙热之处,从下捞起时指尖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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