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神初十一年(3/4)
之地。庚皇后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受这等苦,对于李举她更没有半分感情。李举只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贱种,岂能让他真正坐拥江山?
说到底,这是李家的江山,只有正统的李家之血才配拥有。
“怀琛莫怕,母后为你做主。答应母后,切莫到你父皇面前胡闹,更不要多说一句话。母后不会让你离开汝宁,而作为代价,你必须低调下来。不可再锋芒毕露让人知道咱们母女所图。母后答应你……”庚皇后在李延意的耳边说,“母后会一手将你送上帝位,成为一代女帝。”
“女帝?”李延意心惊,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自古以来便没有女人当皇帝的先例,别说帝王,就连真正手握实权的女官都从未有过,所以她自负也想过,却没有真心觉得自己有此机会。
母后的话让她心中那扇半遮半掩之门彻底打开了。
这扇门中是她日思夜想的东西。权利、江山、征伐、君临天下……这些事物在年少时的梦中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她一直在克制着这份涌动,直到母后亲手将这扇门大大开启,如饿狼猛虎的野心迸。
她知道她和历代帝王没有任何区别,男人们能做到的事她也可以。
如今她终于站在大聿之巅,待卫庭煦宣读完了诏书后,于山呼海啸的朝拜声中,李延意登上了龙椅,稳稳地坐了上去。
百官上表称贺,乐兴四拜,乐止而唱赞礼。一系列赞颂跪拜完毕之后,李延意幼凤颁诏,大赦天下。封卫纶为大司马、尚书令、辅国大将军,封尹辛侯,而大司马不再与三公相齐,高于三公之上,统领天下兵马;卫景安为侍中、镇远将军、官居三品;长孙曜为司空、御史中丞、骠骑大将军,封怀江侯……诸多为李延意卖过命的忠臣都得到了加封和重赏,特别是卫氏和长孙氏。
册封之书由黄门侍郎宣读,宣读到最后时并没有提及卫庭煦。
“寡人希望子卓你是大聿历史上第一位女官,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怕引起中枢震荡。寡人想要待明年铨选新官之时再将你名正言顺地选拔至中枢。子卓,你要暂时委屈一段时间了。”
李延意的话犹在耳边,卫庭煦也不心急,她站在高台之上,听着黄门侍郎宣布改元“诏武”,心内一叹。
可惜,已经死去的人无法看见“诏武”这旷古烁今时代的来临了。
簪无论如何都修不好了,甄文君从开始的心烦心酸转变为绝望,最后只好放弃。
再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了便失去了,就像逝去的人,无法再回来。
甄文君守在灵璧身边一天一夜,伴随着覆盖整个汝宁的钟鼓之声,她跟灵璧说了许多话。
“我是细作,一个没本事的细作,如果说潜入卫家探听情报的一切都是被迫的,你会相信我吗?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对你们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我喜欢和你们待在一起的每一天。自从离开阿母之后,待我最好的人是你和姐姐,如果可能的话我会用我自己性命换你们平安。”甄文君握住灵璧冰冷的手,企图想要再次捂热。
卫庭煦将她们分开。
“要送灵璧走了。”卫庭煦道,“天气炎热,只怕放置太久会生异味。你也不想灵璧最后走得不体面。”
她带着喧嚣的举国盛宴的气味回到了僻静的小屋子里,有些格格不入。可无论她从何处归来,总是能一语说中要害。
卫庭煦一直都是个无比理智而现实的人。
依依不舍地放开了灵璧的手,眼睁睁地看着灵璧身处陌生的棺木中,甄文君一直在强忍泪水。阿母曾经说过人在刚死之时还是有一魄留在天灵,能够听见周围的声音。若是亲朋好友哭得太凄惨他们便不能安心离去。甄文君不想让灵璧不放心,可不争气的泪水无论如何忍不住。
“哭吧。”卫庭煦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你要记住今日为何而哭,痛哭过的人才会变得更强壮。”
知道阿母死讯之时她感受到的是割心之痛,而灵璧离去让她懂得,再舍不得也只能放下。
她本来想要将灵璧留下的护腕随灵璧一块儿入土,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若是它也消失,多年之后去何处寻觅灵璧曾经在这世上活过的痕迹。
她要带着铁护腕一块儿往前走,走在晴天之下,行遍山川湖泊,成为灵璧的眼睛,替她去看更大的世界。
灵璧离开了,更多的事却在前方等着她们。
李延意刚刚登基还未睡个安稳觉便召集了卫纶等人到太极殿议事。说如今大战刚过民生凋敝,黄土逆贼还在国内作乱,胡蛮余孽亦是在边关虎视眈眈,可是大聿接二连三的战事过后国库空空更是无兵可用,眼下最最紧急之事便是展农耕恢复经济。
李延意自小没有接受过储君教育,没有太子太傅太子太师围在她身边,一切都靠左旭教导且自行从各古籍经典中提炼治国之策。
曾经有段时间她最喜欢做有两件事,一是出入各大清谈,听取各个清谈大家们的议论。十六岁之前听得相当上瘾,每回都废寝忘食流连忘返。可自从芙蓉散泛滥之后,吸食了芙蓉散的士大夫们愈放浪形骸,清谈之上诸多光怪6离之事让李延意越来越反感。圣人越来越少,假装圣人的欺世盗名之辈越来越多,排场却有增无减,之后李延意便不再去了,改为自行举办雅聚。
雅聚便是她爱做的另一件事。她和阿歆也是在雅聚上认识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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