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神初六年(1/2)
第二天阿来趁着阿母睡着之后想要出府,被门房的人拦了下来,说是谢公的吩咐。阿来好说歹说,说要出门取订好的花盆,说要干活,磨破了嘴皮子他们都丝毫不为所动。阿来不再跟他们拢氐椒坷锟戳艘谎郏范o2o富乖谒酰闱嵘舜盎莱鋈ィ抛徘奖谌较碌墓し蚯崆崴伤稍境隽诵桓咔剑环3鋈魏紊簟 带了银铤出门,阿来每走一个巷口都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谨防流民。 没想到大批的流民已经被捕,他们双手被麻绳捆在一块,前后绑成一线,两旁的士兵手持长-枪对准他们的后背,走慢一步锋利的枪头就会刺穿血肉之躯。 阿来听见为的骑士在指挥步卒把流民分拨牵往东西两边的县城,他手中捏着一摞歧县县内以及近邻各地大族名单。这些大族将会被强制编入多少流民,需要出多少口粮养活他们,名单中已经书写详尽。 看来收编之策已经开始实施,阿来心下略宽,歧县似乎开始恢复往日的平和。只是不知这平和能持续多久。现下城外还有流民6续而来,更不必说及锡国里还有比这数目多几十倍的流民无处可去,歧县城门一旦开了恐怕再难关上了。 流民暴-乱造成阴霾渐渐散去,颓了几日的市集又开始有了人气。 阿来逛遍了市集帮阿母挑好了一件厚厚的皮袄和一双护膝,想着也该买点什么来给阿熏。这次多亏了阿熏的挺身而出她和阿母才能平安。 只是阿熏从来都衣食无缺,该买些什么呢?阿来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儿,最后相中了一副羊皮手套。阿来套上试了试,这皮子细软,恰恰大了她手一圈,阿熏带着应该正合适。阿熏的手上因为常年习武生出些硬茧,天冷霜厚,这副手套最实用不过。 阿来正要给钱,看见隔壁摊上摆着她之前就心仪了很久的簪。虽然她只是家奴,可也想过自己及笄之时能让阿母亲手为她盘插簪。阿来盯着那簪子看了好久,商贩热情地招揽她过来试戴看看。阿来摇头,商贩怪笑道,试试怎么了试试又不花钱! 她哪里会不知道商贩的伎俩。试戴的确不花钱,可是簪一上了脑袋商贩肯定一顿猛夸,恨不得将其插进客人的脑袋里不拔-出来才好,千方百计逼着人买。若是人不买硬脱下来还回去,肯定要遭白眼甚至辱骂。这枚簪不便宜,买了它就不够钱给阿熏买手套了。 阿来忙将目光收起来,赶紧付了钱拿着手套就走。 皮袄护膝和手套都是上好的货色,买完之后一大枚银铤也差不多花了个干净。 歧县的市集就是这么小,回家的路上又碰见小九。 今日依旧是小九一个人出摊,她说前一阵子听阿来的话没敢出门,因此躲过了城中最混乱的几日,捡回一条命。她在家中磨了几日的面蒸了上百个蒸饼,今日一出摊生意好得让她有些忙不过来。 “阿来姐姐,真要谢谢你。多亏你给的那枚银铤我才有钱请了大夫上门。阿父阿母的病及时瞧了,大夫开了药,说我阿父的腿没什么大事,按时换药休息一个月就能下地干活。吃了几贴药后我阿母的咳嗽也好转不少,大夫预测不出孟冬就能好齐了。”小九说着眼里闪出泪花,“我们家能熬到今天多亏了姐姐。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是。” 阿来笑她:“怎么好好说着还哭起来了?不用报答,你好好照顾家里我就安心了。” 小九拼命点头:“我都想好了,等他们都好了之后我们全家要合力再多开垦几亩荒地,趁现在赋税轻多攒点家底,让日子越过越好!等明年秋收我一定抱几袋大白米送到姐姐家里!” 阿来笑着说好,看她这么有干劲心里也暖和不少。 时候还早,阿来留在蒸饼摊帮了会儿忙。小九收钱她打包,不出半个时辰就把蒸饼卖掉了一大半。 两个男人过来买蒸饼,阿来打包的时候听他们说,州里来的刺史和州牧将孙明义给绑了,今日就要押往京城。 听到孙明义的名字阿来很敏感地竖起了耳朵。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流民之乱?可这事不是谢家公子干的吗?都说是他拿了太守符传喝令孙明义开的城门,怎么回头倒霉的还是孙明义?” “嘘,你小点声。孙明义就是一七品小县令,拿什么跟谢家斗?绥川可是谢家地盘,洞春的谢家嫡系更不得了,各个都是朝堂中的贵官显宦,刺史和州牧也得给面子。这回啊,真是孙明义倒霉,摊上这么一出。不过他也是警觉,知道大祸将临头,早早遣走了妻小,遣散仆人辞退了属下,独自一人留下扛罪,也算是一条硬汉。” “呸!这谢家可当真不要脸!敢做不敢当的!” “谁说不是呢,一家草包。” 两人喷谢家喷得尽兴差点儿忘了拿蒸饼。小九假装没听见,对阿来而言的确字字扎心,将刚才的好心情全都驱散了。 阿来知道,孙县令为人廉洁奉公体恤民艰,一向受岐县百姓爱戴,算得上是绥川为数不多的骨鲠之臣。她没想到的是谢公平日里常将“襟怀坦白端人正士”这八个字挂在嘴边,最后竟会让孙明义去顶罪。也是了,谢家嫡子也就一个谢随山,恐怕于谢公眼中十个孙明义也不敌谢随山的一根头…… 从小九的蒸饼摊出来,心事重重的阿来没有直接回谢府,逆着寒风和灰雪走到城中河河边。 城中河的河水自绥川西边的澜彰河而来。澜彰河全长五千多里,横跨四大胡国和绥川、洞春等郡,最后汇入大聿的母亲河中。据说澜彰河的源头在一座雪山山脚。那儿的四季更迭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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