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15 谎言(1/2)
街道之中闹哄哄的,人群奔走尖叫,这座城市的暴徒们终于迎来了他们最为美好的一个夜晚,他们点燃街道边那些零散堆放的杂物、绿化带中已经枯萎仍未发芽的苗木、无主的马车,还有一些劫掠而来却最终被他们确认毫无价值的商品——
这括陶制的锅碗瓢盆和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具,但眼下的暴徒们显然已经不再打算好好的过日子了,他们冲进已一间间店铺或者住宅,片刻之后,满载而归,狰狞的脸孔上露出了得意至极的笑容。
但是到了夜晚的十点,也是平常日子开始宵禁的时刻,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一列列士兵从城主府返回,开始在沿途的街道中抓捕暴乱分子,这一过程少不得流血的冲突,但一些乌合之众又怎能和训练有素、装备齐整的军队相抗衡,起初暴徒们面对这些军官率领下的士兵还一个个气势汹汹,说话的态度相当不客气,然而当一柄又一柄锋利而冰冷的长枪毫不留情刺入他们的胸口后,他们终于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他们的罪恶必须通过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才能洗刷——
在整个恩萨达城内,军队开始恢复秩序的消息飞快地不胫而走,在其他那些仍处在一片混乱的街区,暴徒们开始惊恐,有的人试图找上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上一躲,而另外一些,则变得更加的疯狂——
城内的火势仍在蔓延,熊熊燃烧的火焰让这座原本繁华富饶的北地城市面目全非,到处可以见到一栋栋建筑在火焰崩塌,断壁残垣间满是一片焦黑的颜色和袅袅的青烟,在这一夜,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恩萨达的夜景并不过分。
少女薇尔莉特拉着破旧的马车前行,缰绳是那种由多股粗麻编制的结实绳子,此时已经深深勒进了她娇嫩的肌肤中,她看到了自己肩头那一道鲜红的痕迹,可一想到马车上仍然昏迷不醒的骑士先生,她又咬着牙迈开了脚步——
这个夜晚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疼痛、疲惫、饥饿,种种感觉不一而足,她几乎快要觉得自己根本撑不下去了,可是回头看到骑士先生那一张安然的脸庞,她又平白生出了一分力气——
这样的状态或许应该称之为信念的奇迹,直到现在,薇尔莉特都不知道在当时的状况下,是如何手脚并用才将骑士先生沉重的躯体搬到了马车之上,顺带,还有那柄同样分量沉重的武器——
她看了一看,那是一柄放大了好几号的镰刀。
居然会有人使用这样的武器?
薇尔莉特看过一些骑士,她记得那些英雄的骑士不是通常都使用优雅的长剑或者象征勇气与希望的骑枪吗?
一头拉着马车前行,一头她的脑子里冒出了许许多多古怪的念头——
作为当地的居民,她对于附近街区和巷道的道路非常熟悉,马车仍未离开城北贫民窟,可她已经从之前的那个位置离开了很远,走过这一段后,她看到夜色下映得人脸发红的冲天火势,她刚刚从右手边一条逼仄的胡同勉强钻了过来,马车与墙壁磕磕碰碰,说句实话,她非常担心会不会惊扰到身后的骑士先生。
她停了下来,像是打算稍稍休息一下。缰绳与皮肤的摩擦让她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这是汗水中的盐分渗透进入了伤口——周围仿佛变得安静了起来,而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脚步的声音、发号施令的声音、厮杀喊叫的声音,她从巷子的路口探头探脑望了一下,街道中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并且,从远处还走过了一列骑兵,这些骑兵披挂着金属铠甲,披风在战马的驰骋中迎风招展,她看到了上头的徽记,正是王国的北地军团——
平民少女并不了解北地军团的实质组成,当她见到王国的军队终于出现时,一颗沉甸甸的心不由放了下来——
她回到了马车边,骑士先生像条死狗般被仍在了冰冷而满是灰尘的车厢里,她盯着这张灰乎乎的面孔,一时之间突然感到了仿佛刀子刺入心头一般的愧疚起来——
好心的骑士先生从暴徒手中救下了她,并且为她送上了神奇的生命圣水,可她此时连让骑士先生躺的舒服一点都做不到。
薇尔莉特忍不住想要流泪,但她却又很快转过了身,用袖子擦拭着湿润的眼眶,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向着街道中的士兵走了过去——
士兵们看到一位衣裳褴褛、失去右手的少女此刻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虽然脸上犹有泪容,可她那副姣好的面孔,即使烟熏火燎,也无法遮掩分毫——
为首的军官来自于城卫军,并不算真正的王**队,但是当他见到眼前少女如此的惨状时,还是不由从内心中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同情——
他深深吸了口气,走了上前:
“有什么可以为你提供帮助吗?小姑娘。”
尽管平日里恩萨达的城卫军并没有为普通的平民提供帮助的惯例,但是自这场残酷的暴乱之后,城内发生的一切已经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恻隐之心,此时见到受伤已然残废的少女,即使这位军官没有主动发话,他手下的士兵也自发地向着这位少女靠近。
也许他们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内心已然作出了决定——少女抬起了头,努力地朝着他们笑了一笑。
“我、我的哥哥受伤昏迷了,我想请求大家——”
她似乎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为骑士先生的来历而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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