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挑拨离间(1/2)
“噢!原来是这些个话?那也不是一天才有的。”看到阿史那皇后爽然若失,不以为意的神情,独孤伽罗相当失望。看样子,是非说一两句有棱角的话,不能把伽罗的气性挑起来。/p
于是伽罗故意装出想说不敢说的神气,要引逗阿史那皇后先来问伽罗。阿史那皇后果然中计,看着伽罗说:“你好象还有句话不肯说似地?”/p
“我??,”独孤伽罗低敛眉,“有句话传给阿史那皇后听,怕阿史那皇后真的要生气。”“不要紧!你说好了。”/p
“外面很有些人这么说,说阿史那皇后的脾气太好了,由着宇文邕的性儿,糟踏自己的身子。倘或象当年孝和太后那样,皇上的病,不会弄成今天这个地步。”/p
孝和太后是先帝的继母,秉性严毅,后妃畏惮,以伽罗来相提作比,显然是说阿史那皇后统摄六宫,失于姑息,以致无形中纵容了宇文邕,溺于声色,渐致沉疴。这分咎戾,如何担当得起?/p
阿史那皇后终于动容了!惊多于怒,而皆归于忧急不安,问计于独孤伽罗说:“外面这些话,对我是稍微苛刻了一点儿,可也实在是好话,你看,该怎么办呢?”/p
“自然是请阿史那皇后,多劝劝宇文邕。”“嗐!”阿史那皇后重重叹口气,“劝得还不够吗?你说你的,他当面敷衍,一转背全忘了。你说有什么办法?”/p
“办法自然有。只怕阿史那皇后驭下宽厚,不肯那么做!”阿史那皇后复又沉默,伽罗懂得伽罗的话,但要伽罗以中宫的权威,制抑妃嫔的承幸,照伽罗的性格来说,也实在是件不容易办到的事。/p
阿史那皇后心中的疑难,独孤伽罗看得明明白白。任何事伽罗一向是不则已,一就必须成功,费了半天的心机唇舌,眼看已经把阿史那皇后说服,不想又有动摇的模样。如果以一篑之亏,前功尽弃,越不能叫人甘心。/p
但这一篑之功,关系重大,必得好好想几句话,一下子打入阿史那皇后心坎,立见颜色。稍一迟疑,阿史那皇后必朝宽处去想,那就fēng_liú云散,什么花样也没有了。/p
独孤伽罗忍不住红了眼圈,鼻子里息率息率作响。沉思中的阿史那皇后,闻声转脸,正看到伽罗从衣袖中抽出手绢儿在悄悄的拭泪,不免吃惊。“怎么啦?你!”/p
不问还好,一问,独孤伽罗泪流满脸,一溜下地,跪在阿史那皇后榻前,哽咽着说:“宇文邕今儿又‘见红’了!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呢?”/p
宇文邕的“红痰不时而见”,咯血亦是常事,但让独孤伽罗这样痛哭陈诉,似乎显得病势格外沉重了,阿史那皇后心慌意乱,只拍着伽罗的肩,连声劝慰:“别哭!别哭!”但口头这样子劝别人,自己的眼圈却也红了。/p
这时的独孤伽罗,想起当年在圆明园“天地一家春”,夹道珠灯,玉辇清游,每每独承恩宠的快心日子,思量起宇文邕温存体贴的许多好处./p
抚今追昔,先朝百余年苦心经营,千门万户,金碧楼台的御苑,竟已毁于劫火,而俊秀飘逸,文采fēng_liú的宇文邕,于今亦只剩得一副支离的病骨,怎能不伤心欲绝?/p
因此,伽罗那一副原出自别肠的涕泪,确也流露了伤时感逝的真情,越感动了心肠最软的阿史那皇后。“皇后您想,”/p
独孤伽罗哭着又说,“万一皇上有个什么的,宇文赟才六岁,大权又落在别人手里,还有咱们孤儿寡妇过的日子吗?”/p
那哽咽凄厉的声音,完全控制了阿史那皇后的情绪,特别是最后的一句话,使得阿史那皇后震动了。/p
伽罗想起跟宇文邕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客客气气地,从容坐谈,伽罗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英才,历代兴亡得失,大致了然于胸,奸臣专权,欺侮孤儿寡妇,篡弑自代的往事,也自然知道不少。/p
要说杨忠是奸臣,这话不免过分,但他的跋扈是人人共见的,眼前不过跟独孤伽罗作对,在自己面前,还持着对阿史那皇后应尽的礼节,然而此又安知不是看宇文邕的面子?/p
这样想着,惊出一身冷汗,万料不到自己也会有一天,面临这“孤儿寡妇”受制于人的威胁!/p
于是,阿史那皇后顺手拿起丽妃杨丽华的那一方手绢,拭一拭眼泪、擤一擤鼻子,沉声叫着独孤伽罗的小名说:“伽罗!你快别哭!咱们好好商量商量。”/p
说着,阿史那皇后从榻上下来,顺手扶起独孤伽罗。独孤伽罗还在抽噎着,但终于收拾涕泪,跟着阿史那皇后一起走入后房套间。/p
那是整个寝宫中最隐秘的所在,原是阿史那皇后贴身心腹宫女瑟舞的住处,两人就并肩坐在瑟舞床上密谈。/p
“你看宇文邕的病,到底怎么样了呢?”阿史那皇后紧锁着眉问。独孤伽罗想了想,以断然决然的语气答道:“非要回銮以后,才能大好!”/p
“怎么呢?”“哼!”独孤伽罗微微冷笑,“太医的脉案上,不是一再写着‘清心寡欲’?在这儿,有杨忠他们三个,变着方儿给宇文邕找乐子,‘心’还‘清’得下来吗?/p
听说,宇文邕还嫌丽妃杨丽华太老实,他们还替宇文邕在外面找了个什么曹寡妇,但凡身子硬朗一点儿,就说要去行围打猎,我看哪,鹿啊、兔啊的没有打着,倒快叫狐狸精给迷住了!”/p
对于独孤伽罗以尖酸的口吻,尽情讽刺宇文邕,阿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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