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穿我的(2/4)
吸声,“我怕你自杀,若是再来一次,我可能真要疯了。”果然。
与她的猜想一样,重度抑郁症的治愈几率很小,除非破釜沉舟,记忆催眠虽然冒险,却是短期内最有效的方法,那时,她已经有了自杀倾向,时瑾根本等不起,只能剑走偏锋。
怪不得忘得这么一干二净。
姜九笙起身,面朝眼前的小楼,凝视了很久,迈开了脚步。
时瑾毫不犹豫地拉住了她。
“笙笙,”他摇头,眼里有央求,“别进去。”
她没有收回脚,若有所思。
他拉着她的手腕,冬夜天凉,他手心却有薄汗,声音像是压抑着,低得像呢喃:“我怕你想起来。”
怕她生病,怕她像八年前那样。
姜九笙抬头,瞳孔漆黑,亮得惊人,像雨后拨开了云雾的晖光。
“时瑾,”话音突然停断,姜九笙的目光不经意间刚好掠过门口,然后定住了,“这里本来是不是放了吊篮椅?”
时瑾闻言,神色立马紧张了:“笙笙,你想起来了什么?”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试图深想,可脑中像有千丝万缕的线在拉扯她的神经,稍稍用力便会绷紧,扯得她头痛欲裂,几乎站都站不稳,身体摇晃了两下。
时瑾扶住她,揽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笙笙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几乎失控,“我们出去,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定在原地,没有收回已经迈进了门槛的脚:“时瑾,”
时瑾打断她:“我求你了,笙笙。”
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因为从未见过,时瑾这样栗栗危惧的样子,像绝境里最后的孤注一掷。
“笙笙,”
他始终紧紧攥着她手,用力得几乎要勒断:“还记得我在赛尔顿跟你说过的话吗?”
她记得。
他曾说:“这世上有两个我永远都医不了的人,纵使医术再好都不行,一个是我自己,另一个,是你。”
“所以,你要健康平安一点,不要生病受伤。”
他怕了,眼里全是对未知的惶恐,是失而复得后的战战兢兢。人知其一,莫知其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那样漂亮的眸,像陨落下来的流星。
姜九笙心头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下,心疼得难受,她点头:“好,我们离开。”
秦宅大厅。
秦家三夫人回来了。
“夫人。”下人上前,接过她外套。
原则上,秦家只有两位夫人,因为都上了秦家族谱,在本宅便都是正室,大夫人章氏与二夫人云氏,而这三夫人,原本只是秦行外面的女人,名叫苏伏,今年不过三十上下,十分年轻,跟了秦行近十年了,是秦家唯一一个除了七小姐秦萧轶之外持有秦家股权的女眷,很得秦行信任,她是一名主播,央视新闻主播。
苏伏边往房里走,边问:“我看见小楼的灯亮着,是谁在那?”
在秦家,只要说小楼,便知是哪处了。
下人恭敬地回:“是六少回来了。”
苏伏脚步顿住,回头:“一个人?”
苏伏三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十分年轻,模样生得极其立体,眼窝深邃,有些像混血,美而不华,瞳孔是淡淡的茶色,眼角拉长,带了几分野性。
下人态度很恭敬,不敢抬头,低着头回话:“还带了一位小姐回来。”
苏伏拧眉思索了会儿:“你先出去吧。”
“是。”
她起身开了窗,正好对着小楼的方向,凝着眸子瞧了瞧,似笑非笑地喃道:“八年了,终于回来了。”
夜色昏沉,月隐云层。
离开小楼,时瑾带姜九笙回了西宅,二楼最靠里的房间。黑灰白的装修,很简单。
姜九笙环顾了一圈:“这是你以前的房间?”
“嗯。”时瑾关上门,牵着她进去。
房间很大,摆设却特别少,两个柜子,一个摆放了各种枪支模型的架子,一把书桌,没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姜九笙站在书桌前,拿起了桌上唯一的相框,问时瑾:“这是你多大的时候?”
显然,他很不爱留影,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照片,白色相框,略微老旧的照片,照片里的少年面无表情,一双眼瞳,像阳光下琉璃珠折射出来的光。
唇红齿白,翩翩少年。
时瑾说:“十四岁。”
原来十四岁的时瑾就已经长成小美人了。
姜九笙把相框抱着手里:“我可以把这张照片带回家吗?”
时瑾颔首,整夜蹙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当然可以,我的东西你都有权处理。”
她笑了笑,把照片举给他看:“为什么戴着学士帽?”
时瑾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那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
姜九笙:“……”
十四岁就大学毕业,厉害了,她的时医生!
时瑾看她惊愕的表情,嘴角扬起,徐徐同她讲起:“我十八岁就读完了工商博士,后来才转了医科,读了三年,开始主刀。”
一般普通人,从念书到主刀,估计得十多年。
她家时医生应该是天才。
她端着神色瞧他,有几分调侃的意味:“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去我家补习?”
时瑾反问:“你说呢?”
姜九笙笑而不语。
她猜到了,少时的时瑾去她家之前,一定见过她。
他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地说:“笙笙,我喜欢你,是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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