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 深渊 上(1/2)

人类，总是恐惧着自己未知的东西。而位于北夷更北的深渊，就是其中之一。

一直向北蔓延，平坦无垠的大草原在“深渊”的地方，就被戛然切断了。一条巨大的鸿沟，就静静地躺在大地上，充满了神秘。

哪怕是再年迈再博学的长者，都无法给出深渊是如何形成或者何时出现的答案。面对着这和整个草原极其格格不入的深渊，有些人认为这是众神大战的遗迹，有人认为这是草原天然形成的奇观，有人还认为这是绝世高手埋藏了宝藏的地方。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神秘的深渊总是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往去探险去寻觅。然而许多年来，一直都是只见人进不见人回。

直到百年前，当时已经几乎接近统一的草原，人才济济实力雄厚。当时的首领颉利可汗，组织了北夷史上规模最大的“深渊探秘”的行动：

数量庞大的精锐士兵，以及不在少数的武道魔道高手，一齐进入了神秘莫测的深渊之中。然而众人进入深渊后，就犹如雪花飘入火锅中一般，顿时没有了任何动静和讯息。

颉利可汗在深渊外等了整整三天三夜，在他即将放弃等候的时候，居然有人从深渊下活着回来了！

他正是弘吉剌部落，孛儿帖一族的当时的首领巴特尔。然而实力却是相当一般，只是精通典故轶事的他居然是唯一活着走出深渊的人！

见到巴特尔一出现，自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然而面对颉利可汗的问询，巴特尔脸上却带着神秘的笑容，答非所问。

“巴特尔，回答我！其他人呢？深渊里面到底有什么？！”颉利可汗问道。

“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你……”然而神情恍惚的巴特尔，却不知为何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被周围人呼唤了数声，巴特尔才似乎回了一点神，他对脸上挂满的期待的人们说道：“只有保持住真我的人，才能在深渊中活下来，不深渊里的泉水，也能够帮你找回真我～”

“深渊里到底有什么！是神族的宝物吗？还是有绝世高手在里面？还是有什么恐怖的魔物？”然而众人关心的还是这个。

“我们草原的英雄啊~他是苍狼的后裔~打败南方残忍的敌人~然后他从深渊走出~率领狼群一统草原~带领我们走向温暖和幸福~”巴特尔依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复，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哼起了一段小曲，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

“巴特尔，你这个混蛋！竟敢戏弄大汗！”颉利可汗身边的卫士怒喝道，脾气火爆的人甚至直接拔出了刀刃。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巴特尔没有丝毫反应，脸上反而还带着安详的笑容。卫士们凑上前才发现，他此刻已经停止了呼吸。

巴特尔，草原唯一从深渊中返回的勇士，却在留下了几句谜语般的话和一段歌曲后，就离开了人世。

然而不久后发生的“血色婚礼”事件，让强盛统一的草原瞬间陷入了分崩离析，混乱和内战导致北夷人再也无力发起对深渊的大规模探索，而巴特尔曲，也逐渐逐被历史的尘埃所掩盖。

……

“所以，幸亏你的老婆是巴特尔的后裔，才会知道这个故事的？”在广袤的雪原上，一头巨狼正驼着两人向北疾驰，发问的正是夏云清。

而坐在夏云清对面的，则是仅仅披着一件薄披肩的铁木真。在吸收了大力丸的能量后，铁木真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连彻骨的寒风吹在皮肤上，都一点不觉得寒意。

“是的。孛儿帖以前就经常讲故事哄术赤睡觉，我就在一旁听到了不少。”铁木真笑着回答道。

“嘿，不过说真的，同样一首歌，让你唱出来可就真的差远了！”夏云清紧接着揶揄道。

“哼，草原的男子汉，可是......”

“停停停停！”夏云清感觉捂住了耳朵，“我就怕你说这番大志向大道理了！我不过就开个玩笑嘛！”

“夏云清”，铁木真依然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他直视着夏云清的双眼说：“我从你的眼里能够看出，你不是一个自甘平庸的人！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你！”

夏云清立刻垂下了手，端坐好认真聆听铁木真的发言。

“你的心胸有多宽广，你的战马就能驰骋多远！请记住我这句话吧！”铁木真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夏云清也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从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再到草原圣地上的同进同退，这段时间以来，铁木真的睿智和坚毅、豪迈和果决都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然而对铁木真，夏云清内心却仍然抱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毕竟北夷依然是长城乃至大唐最大的威胁之一，草原上这样英杰越多，那到时候他们对大唐的威胁就越大！

每次想到在撒马尔罕目睹的血流漂杵，夏云清都会忍不住暗暗心惊，因为如果长城失守了，在大唐的腹地，每一座繁华的城市都可能变成撒马尔罕现在的样子！

“夏云清，你在想什么呢？”见夏云清似乎有些出神，铁木真问道。

“铁木真，如果，我说是如果。你们把长城攻破了，甚至占领了整个东土大陆，你们会拆掉城墙砍掉庄稼，让整个大陆都成为草原，成为你们的跑马场吗？”

铁木真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夏云清，你果然还是个大唐人啊！”

见夏云清还欲开口辩论，铁木真率先伸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