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盗狼戏 六(1/2)
蓝袍人自身后武器架上取来一柄弓箭,将箭放在画中央,慢慢卷好。将一幅天作这般操弄,无疑是“暴殄天珍”,那些附庸风雅的名士见了,说不得会痛心疾首。
只见蓝袍人弯弓搭箭,描准那顶轿,嗖地一声,箭矢笔直地飞射过去。众人屏气凝神,眼看那箭便要越过窗户,一只手忽地从窗帘后探了出来,稳稳地握地来箭,那箭去势甚疾,那只手却丝毫不甚影响,好比接了一只盛满水的碗,水平如静,毫未溢出。
众人爆发一阵喝彩,只见另一只手探了出来,抱了抱拳,便是对蓝袍人表达了谢意。
受了这般大礼,人却仍不露面,这可以说是十分傲慢。蓝袍人却毫无被怠慢的感觉,反而见陈昭阳收了自己的礼,仿佛给了自己天大的面子一般,神情分外欢喜。
陈昭阳受礼,仿佛也将这集会推向新一轮高潮,众人纷纷叫嚷道:“你是谁?”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你与惊花大盗什么关系?”
蓝袍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狂妄,先前的尊卑模样消逝不见,“我是谁?”神色忽地现出几分狠劲,翻身掠起,只见他在台下某些个人身上一抓一探,又迅速掠回,落到戏台,双臂一展,花花绿绿的钱袋落下,昂然傲气道:“我就是惊花大盗!”
遮掩面目的斗笠也顺时被扯下,这用力一掼显然是用了内力,只见斗笠边缘入土寸,随着那铿锵的话语,微微发颤。
静寂,死一片的静寂。
—— ——
或许是没有想到有人竟堂而皇之地冒充自己,布依的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时,李小虎已拍身而起,几步掠到了戏台上,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戟指着蓝袍人:“惊花大盗已死,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来冒充!”
“盗狼戏”演到这,即便政治嗅觉不甚敏锐的江湖人,也隐约明白,这出戏,是专门是针对于齐王秦放,一幕幕无不在昭告着,秦放与这惊花大盗的关系,而这关系,足够让朝廷拿秦放问罪。
这是一场专门针对于秦放的阴谋。
陆风之在秦放几人动身前,早已将自己种种忧虑告诉了秦放,竭力劝告秦放先前回朝将“惊花大盗”这件事料事干净,为的就是怕有人趁秦放不在的时候拿这件事做文章。眼下,陆风之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
蓝袍人哈哈一笑,反问道:“冒充惊花大盗?惊花大盗是朝廷缉拿的要饭,况且又被已堂堂齐王判定死亡,尸体也被运到了隆都。”
说到“堂堂齐王”时,蓝袍人向着隆都方向拱了拱手,但从他神情动作来作,毫无恭敬之意,反是满满的讽刺。
“在这种情况下,敢问谁敢出来冒充惊花大盗?”他嘿嘿冷笑两声,“除非……”
蓝袍人故意拖长了声音,台下果然有声音叫喝道:“除非他是真正的惊花大盗!”
李小虎也嘿地一声冷笑:“齐王受命追拿惊花大盗,为了不辱皇命,不惜坠崖,苍天有眼,那惊花大盗罪恶多端,终教他落入法网。惊花大盗已死,齐王亦以证明正身,尸首运回京都,朝廷方面也已结案。”
长剑蓦地出鞘,剑面泛着寒光,李小虎双眸一缩,“你究竟受何人指引,编排一出出无中生有的戏,陷齐王于不义?”
“无中生有?”蓝袍人双臂一展,“‘姜翁垂钓图’、寒蝉玉、白玉棋盘,这些也是无中生有的?”
“有钱能使磨推鬼,谁知道你从哪购得的!”
李小虎话音甫落,蓝袍人还未作答,台下便有人嗤笑一声:“好个‘有钱能使磨推鬼’,敢问阁下,我与你千万金,你能替我购得其中一二?”
李小虎的话初听不错,但细推下来确实有些牵强,这些无价之宝,被人竞相追逐,有些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
三三两两的声音喊起,分明是信了蓝袍人便是惊花大盗。一部分人保持沉默,这出戏,好比一湍平静的流水,一而再再而三地掷入巨石。石块一次比一次巨大,掀起的波涛也一次比一次惊骇。
众人似乎还未适应这一而再掀起的惊涛,除了对这消息的愕然,神情还有一两分的茫然。有些忍不住要拉拉同伴,问问台上那人是不是承认了自己是那早已死翘翘的惊花大盗,有的则在低声议论。
有人似乎要搅开这看似平静的气氛,尖声叫道:“若不是惊花大盗,适才如何能轻易从我怀中掏走钱袋?”
“没错!老子胸前似乎被羽毛掠了一下,钱袋便不见了!”
“试问除了惊花大盗,谁有这高超的盗术?”
布依不由向那几个叫嚣着的汉子望去,低声道:“又是那几人,满脸胡须,还有驼背的那个,先前便一直在起哄,挑窜气氛,想必是那蓝袍人的托。”
台上那蓝袍人假冒惊花大盗,李小虎与孙青册等大感不忿,但李小虎张让几人,不忿的是竟有人将手段动到自家王爷头上来,堂堂齐王与惊花大盗暗中勾结,这事态是何等严重?
孙青册等人呢,侧重点则在布依。有人敢冒充自家引以为豪的侠盗,这口气他们如何能咽得下?
雀儿气鼓鼓地望着台上,双拳紧握,嘴里叫道:“虎仔子,快把那假冒得打个满地找牙!”她瞧样子又有些不解,“姐姐,话又说回来了,虽然那是个假冒的,但他也有几下子,不见他动作,那钱袋便通通到他手上了。”
这神鬼不侧的盗术,确实对蓝袍人“惊花大盗”的身份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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