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爱慕(1/2)

秦放不说话，揪心地难受、自责，他觉得布依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秦放唤道：“小依？”想去抱她，布依却转过身，长长吐了口气。

“海棠姐姐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我真够忘恩的，后来一直未去看过她，直到我前年经过那地，不可抑制地想念我的海棠姐姐，我循着记忆找到当初那座青楼。”

“其实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那青楼要么不在了，要么被改建成别的什么了。”她垂着脑袋，停顿了片刻，把玩着发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她叫了一声秦放，但却未看向他，从声音里听着像是很是疑惑，只听她缓缓道：“那青楼被一郡王暗中收了，修整过两次，按理说应该更加富贵堂皇，可我却总觉得它没有记忆中那般高大，里面的转梯楼阁，也不如我记忆中那般复杂如迷宫。”

“先前是三层高的楼，改成了五层，我一跃到顶只在眨眼间。那高不过半人的窗台，也没有我记忆中高不可攀。”

彼时弱小不堪，孤独无依，周围事物相对来说强大。待几年后阅历有了，功夫也有了，此消彼长，周围事物相对来说也弱了。秦放忍不住去握布依的手，却发现布依的手凉得可怕。

布依回过头来，对秦放微微一笑：“我多方打听海棠姐姐没有下落，你知道我干了什么事么？”她也不需要秦放来猜，有些苦笑，“我把青楼的窗户全拆了。”

秦放心头一跳，这件事，他却是有所耳闻。未有偷盗行为、杀人放火也不曾，只单单把窗户卸掉，说寻仇也不像寻仇，离奇古怪，当地官府将此事列入地方奇闻录上交到了中央，秦放也听同僚谈起过，彼时只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万没料到此事却是布依所为。

十年苦苦恋着的女子，他无意中却也得过她的消息。秦放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又自责得难受，见布依神情恍惚，在这如海汪洋的迎春花中显得孤单无依，他心里生出一种强大的保护意念，觉得今后如何也不能叫眼前的女子受到任何伤害。

秦放从身后环抱住布依，愈来愈紧，鼻子摩挲着她的脖颈，喃喃道：“小依……小依……对不起……对不起……”

布依这次没有抗拒，任由秦放拥抱着自己，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更加依恋男人胸膛的温暖，转过身与他紧紧相拥，双手在他腰际用力一抓，有些埋怨，又有些依赖。

“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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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连绵起伏，古木参天，蓝天白云下，迎春花如海灿烂。猿啼鹤唳，鸟鸣泉洇，每日徜徉如仙幻境，忘却世间一切纷扰。眨眼，两人已在谷中待了三天。这日清晨，秦放正在睡梦中，脾肿大听到布依欢呼，坐起身一看，只见一道灰烟自不远山峦笔直升起。

布依回头兴奋道：“虽不知这烟因何而起，可以肯定的是，翻过那山头，必见人烟。”

秦放却不见欢喜，也不见有何意外，只是点了点头，重新仰卧在草坪上。

布依纳闷道：“怎么不高兴？”

秦放道：“我是替你不高兴。”

布依狐疑道：“什么意思？”

秦放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出了谷，本王可不能就这么挂着铁链带你四处招摇。”

布依挑了挑眉，道：“出去第一件事便是弄掉铁链。”

秦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布依一屁股坐在地上，哼了一声，道：“早就受够了，放屁俩人闻。”

这般粗鲁的话教秦放一怔，他哈哈笑道：“我可没干过。”

布依鄙夷道：“怎么，堂堂齐王、天将军不会放屁？”

秦放嫌这话题恶心，皱眉道：“有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布依晃了晃铁链，道：“拜你所赐，我女孩子的矜持早就被你磨掉了。”

可不是么，这铁链长不过半丈，洗澡不说，如厕更是极为不便，光听那水溅声便令人耳红心跳。前次布依来月事肚子疼蹲久了，那秦放手绕过树杆递过一方锦帕，问她是不是没纸了……这怎能不教人尴尬！

烟就在山那头笔直升起，布依出谷急切，两人也无须歇整，当下便向烟升处行去。

临出谷，秦放大为留恋，回过头望着这迎春谷大为不舍。布依连催两遍，秦放瞟她一眼，“没良心。”突然揽过布依的腰，脚尖在平地一点，向崖壁掠去。

受这铁链限制，两人做何事都要一起。布依也配合施展轻功，两人抓住下垂藤枝贴合在崖壁上，秦放自靴内摸出柄匕首，脚尖在崖壁上一点，腾飞而起。

手腕挥展，白光闪练，碎岩簌簌而落，“迎春谷”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地镌刻崖上。

布依笑道：“老虎猫狗地喜欢往树根洒尿作记号，原来齐王也好这口。”

秦放不理布依调侃，略一沉吟，又挥洒出一行字。

布依跟着摇头晃脑地念出：“迎春花海佳……佳人伴……”在念到“佳人”时，心里微微一动，又见剩下写的是“帝位仙籍也不换”，她没有再跟着念出，心里却荡漾起来。

迎春花海佳人伴，帝位仙籍也不换。

两行字，诉着秦放□□裸的爱慕之情。布依似乎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垂着脑袋在前面走，脑海中反复盘旋着这两句话，突然意识到：秦放竟然用这帝位来比喻，是一时疏忽还是他根本就对这帝位存有念想，一不小心泄露了心思？嗯，他现在是位极人臣，当今圣上又无子嗣，体弱多病，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