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长槊分开生死路(2/3)
身穿锦袍的小将,原本以为马车肯定会被四当家王仁和五当家苑双拦下,根本没做任何准备。这个过分轻敌的举动,直接要了他的命,朱佑先是一槊扫飞了他的兵器,随即又是一槊,抽飞了他半颗头颅。”呼——“血光,从失去头颅的躯体里喷出来,在半空化作一团烟雨。邓奉驾车从烟雨下冲过,身后的车厢,瞬间被人血染了个通红。刘秀双脚稳稳把住车厢顶,长槊如同蛟龙般,刺向下一名对手的胸口。锐利的槊锋碰歪对手的兵器,刺破铠甲,刺破肌肉、胸骨,肺叶,将此人从马鞍挑得倒飞而起,在半空惨叫着手舞足蹈。
正冲到近前的两名骑兵被自家同伴的惨叫声,吓得寒毛倒竖,本能地拨偏马头,避免成为刘秀的下一名对手。而正在与朱佑厮杀的骑兵,则被惨叫声吵得心慌意乱,腰间空门大漏。朱佑毫不犹豫一槊刺了过去,直接刺碎了此人的肾脏。
肾脏破碎的骑兵,哼都哼不出来,立刻落马而死。朱佑横槊在手,大声咆哮,“南阳朱仲先在此,哪个前来送死?!”
“舂陵刘秀在此,不怕死的尽管过来!”刘秀也在杀出了野性,将血淋淋长槊前指,大声断喝。
为了家族的免税资格,为了叔叔伯伯们,不再受贪官污吏肆意刁难,为了传说的出人头地,他四年来,忍气吞声;他明知道送盐的任务艰难无,依旧欣然领命;他明知道铁门关守将没安好心,却曲意逢迎;他明知道邱威是谁的手下,奉了何人之命,却依旧选择继续驱车向东;他明知道即便自己如期将精盐送到了邯郸,司也会鸡蛋里挑骨头,也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心最后一丝希望之火却依旧不肯主动熄灭,依旧期待着云开月明……
然而,最后等在他面前的,却是没有亮明任何旗号的一支精骑,还有,还有漫天箭矢!
一瞬间,希望之火终于熄灭。他少年时的所有美梦,终于摔在地,粉身碎骨。
梦碎之后,是无尽的愤怒。
老子不忍了!
你们不让我活,那鱼死破!
一名屯长打扮的骑将,咆哮着冲到盐车前,试图攻击驾车的邓奉。刘秀俯身下去,一槊荡开对方的环首刀。又一槊,刺破了此人的梗嗓。
两名手持铁剑的骑兵忽然在盐车前出现,一左一右,双鬼拍门。刘秀挥槊迎住右侧来的骑兵,朱佑挺槊刺向左前方。转眼间,两名骑兵的尸体双双掉落于地,空了鞍子的战马,悲鸣着跑远。
一名队正带着数名亲信拦住去路,严光扣动扳机,将此人的头盔连同脑袋,一并射了个对穿。刘秀和朱佑双双挥舞长槊,从敌军正央杀出一条血肉胡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多……”富平寨寨主王昌,再度命人敲响了催战鼓,刹那间,地动山摇。
更多的骑兵被鼓声敲得热血沸腾,策马朝盐车扑了过来,像狼群扑向了落单的老虎。驾车的邓奉放声大笑,手臂挥动,将一支又一支投矛掷出去,将一个又一个对手刺下坐骑。
朱佑挺槊刺翻了新的对手,刘秀刺死了另外一个。但周围的敌人却越来越多,前仆后继。“嘣”,严光终于又给大黄弩拉好了弦,抬起头,向手远处望了望,冷笑着扣动扳机。随即,弃弩,拔刀,一刀砍断车厢后的门栓。
大黄弩离弦而去,隔着一百五十余步,直奔怒不可遏的王昌。
车厢门四敞大开,雪花精盐像瀑布一样,滚滚而下。
“呀——”已经被现实将面孔已经“抽”紫了的王昌,听到了弩箭破空声,果断挥刀格挡。“
”唏嘘嘘嘘——“两匹已经追到盐车后的战马,猛地停下脚步,将背的骑兵,甩飞出去,瞬间被周围冲来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王昌的钢刀,却落了个空。
弩箭在飞行途迅速下沉,“噗”地一声,正其战马的胸口。
“唏嘘嘘嘘……”重金购买来的大宛良驹,嘴里发出一声悲鸣,缓缓跪倒,致死,也不肯摔伤自己的主人。
太行山以东第一好汉王昌一个前滚翻,从战马尸体爬了起来,挥舞着钢刀大声怒喝,“围去,围去,杀了他的人,分盐一车!”
战场没有任何回应,马蹄的轰鸣声,将他的怒喝声,吞没得无影无踪。
无数人影在围着盐车旋转,无数马腿在交错驰骋,红光与晚霞相接,征尘与长天一色。
忽然间,战团从间裂开了一个豁口。
刘秀、邓奉、严光、朱佑,各自骑着一匹抢来的战马,溃围而出。身背后,悲鸣声不止,却不见一个追兵!
“怎么可能!”不光王昌愣住了,先前在一旁恨他不听劝的青铜面具人,也将双眼瞪得滚圆。
战团再度凝聚,马蹄交错盘旋,重重的马蹄下,白花花的食盐,宛若溪水,四下流淌。
冀州盐荒,斗盐斗金。
人都没盐吃,谁会拿“铜钱”来喂马?
故意被严光敞开的车厢,借着惯性,将里面的精盐肆意抛洒。久不见盐味儿的战马,立刻失去了控制,任背的骑兵如何催促,责打,都不肯将嘴巴再远离精盐分毫!
“小心,小心,后面还有盐车,还有盐车!”面具男忽然在马鞍挥舞起手臂,声嘶力竭地向骑兵们示警。
刘秀他们已经冲过来了,但并不可怕。王昌身边还有足够的亲信,可以迎去,再度将他们团团包围。然而乱成一锅粥的骑兵,即将面对的,却是四十余辆马车。
每一辆,负载都有六七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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