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车轮滚滚出滏口(2/4)
剩下的伤患,有邳某一个人诊治足够!”“就依先生!”刘秀见此人气度不凡,动作也远比其他两个灰袍郎中利落,心中便立刻有了决断。笑了笑,轻轻点头。
没想到刘秀答应得如此痛快,青袍郎的心中立刻对他涌起了几分好感。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你这朋友,虽然有痨病在身,但也并非无药可医。如果他肯戒酒,戒色,并且从此之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不再轻易流血……”
“那万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万脩已经大声打断,“你这郎中,请你来治刀伤,你就治刀伤好了,何必管万某的肺部染没染上恶疾?!”
“二哥!”刘秀被万脩的话,气得哭笑不得,连忙大声喝止。旋即,拱起手,再度向青袍郎中道歉,“先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伤口感染,烧糊涂了!说出来的话,不能当真!”
“感染是真的,糊涂倒是未必!”青袍郎中笑了笑,起身从脚旁的药篓里取出一个石盒,从里边拿了一根细细的银针,捻了捻,迅速扎入了万脩的肋下,“你们的金疮药不错,但昨天给他包扎时,没有留出血水的出口,好在今天,遇到了邳某!”
说这话,又取出第二根银针,迅速扎入了伤口的下方,手指轻轻捻动。
“啊——”万脩觉得自己的伤口周围,如同有上万只蚂蚁在一起啃噬,顿时痒的大声尖叫。刘隆闻听,立刻两眼发红,单手拉住车厢,就想跳进马车帮忙。亏得邓奉手疾眼快,在旁边一把拉住了他,同时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别乱动,小心耽误了郎中给万二哥治伤!,你看那银针的尾部,正在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血,血,黑的!”刘隆楞了楞,结结巴巴地回应。身体僵在了马背上,不敢再多动弹分毫。
马车周围的众人也被吓了一跳,齐齐扭过头,将目光看向银针。只见两枚银针的末尾,都有黑色的液体缓缓流出,又腥又臭,令人五腹六脏上下翻滚。
那青袍郎中,却对扑鼻的恶臭毫无感觉,继续将更多的银针,一根接一根扎进伤口周围,信口补充道:“昨晚那一刀,想必是在极近处突然下手,架势没拉开。而这位万寨主反应也足够机敏,在最后一刻侧转了身体,避开了要害。所以,刀口看起来虽然吓人,却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给他包扎伤口那个笨蛋不通医术,既没有专门留出口子来排放脓血,又将布条勒得太紧。非但弄得伤口周围血液无法顺畅流通,还差点压坏了他的内脏。若不是老夫来得及时,啧啧,五天之内,他即便不伤口化脓而死,也得肠子堵塞而死!”
“你,你……”刘隆的脸,顿时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指青袍郎中,咬牙切齿。
“我怎么了,难道你做了糊涂事,还不准人说。那跟贪官污吏,还有什么区别?”青袍郎中毫无畏惧,白了刘隆一眼,冷笑着撇嘴,“若不是看你对他如此担心的份上,老夫甚至以为,你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借着包扎的机会,想悄无声息地杀了他!”
“住口!”刘隆大喝一声,两眼发红,拔出宝剑,就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刘秀在旁边早有防备,立刻一把将宝剑夺了下来,大声劝道:“元伯,你对万二哥如何,大伙都看得清楚,何必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自己断送了性命?!至于包扎失误,你又不是郎中,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随即,又迅速将剑锋指向马车,“邳大夫,元伯不过是对你态度不够恭敬,你骂他几句也是罢了,何必故意刺激他,差点要了他的命?!”
“邳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知道他心性如此脆弱?!”青衣郎中笑了笑,不屑地耸肩。“况且有你们在旁边,他想自杀也没那么容易!”
“你,你……”刘秀被气得说不出话,却拿此人无可奈何。
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青衣郎中的医术之高,世间少有。只要他肯出手,车队中的伤患,大部分都能保得住性命。但青衣郎中的心眼儿,却小得如同针鼻。先前刘隆因为误会,曾经举起马鞭威胁了他几次。他就将刘隆恨到了骨头里,拐弯抹角要将万脩的伤情跟刘隆联系在一起,让后者难承其重。
所以,为了受伤的弟兄们,大伙只能强忍恶气,任由这位青衣国手为所欲为。免得一不小心又得罪了此人,让他再信口雌黄,搬弄是非。令兄弟们彼此之间产生隔阂,哪天掉转刀头自相残杀。
“如果他心性一直这么差,几句话就被邳某说得抹了脖子,那他将来可有的好受!”那青衣郎中,也是有恃无恐,一边继续给万脩治伤,一边大声补充,“人生在世,哪里可能永远顺风顺水?当文官的难免仕途坎坷,当武将难免屡战屡败,就是做生意,也保证不了只赚不赔。犯了错就自杀,呵呵,犯了错就自杀,他一辈子得有多少条性命,才能够用?!”
众人被他挤兑得无法言语,只好先分头散去,耳不听为净。刘秀则强忍怒气,取出铜钱,送给两位灰袍郎中做诊金,打发他们两人各回各家。
然而,那两名灰袍子郎中却忽然胆子大了起来,拿到了钱,却不肯立刻动身。而是凑到正在忙碌的青衣郎中耳畔,试探着询问:“先生姓邳,可是信都人氏?不知道跟铁口药王,是什么关系?”
“什么药王不药王,在下只是粗通岐黄,当不起此誉!”青衣郎中笑了笑,一边从万脩身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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