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酒有毒(1/3)
既然打算教育一下北原秀次这酒国嫩芽,安芸英助眼神一凝,神情郑重起来,直接摆出了酒国前辈的架式,捧着白瓷酒瓶细细观赏起来——北原秀次原本是打算酿酒宰客的,自然在包装上也下过工夫,特意购买的工艺瓷器,素白瓷身上是水墨山水,瞧上去雅意十足。
做为酒国前辈、清酒鉴赏家,安芸英助自然要先把酒瓶好好欣赏一遍以示尊重,顺便提高自己的气势,同时先声夺人:“北原君懂清酒吗?”
北原秀次手里虽然忙着,但注意力还放在安芸英助身上。他不喝酒,无法直观判断酒的好坏,所以也想听听这个很挑剔的酒客对自己酿的清酒有什么评价,直接笑着答道:“只能说是略懂一二。”
“北原君谦虚了……”安芸英助觉得北原秀次应该挺懂清酒,毕竟居酒屋里有时也要根据客人选择的酒来搭配下酒菜,对酒不懂可当不了好厨师,但厨师懂酒和酿造师懂酒可就是两码事了——用枪的和造枪的不可相提并论。
他信心满满道:“……不过北原君既然这么说了,就由我来品鉴一下贵店的秘藏,实话实说,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北原君千万不要介意。”
他是真不想得罪有名的厨师,像北原秀次这种人发句话,说他酒造中出产的酒是垃圾,八成这店里的不少顾客尝也不尝便真认为是垃圾了,但他还是要折服北原秀次,因为风险高收益大,要是北原秀次能替他鼓吹,至少美食圈里的人就需要对他酒造中出产的酒品进行重新定位。
北原秀次不介意:“安芸先生实话实说最好,请放心直言。”
安芸英助轻轻揭开了封口蜜蜡,拔掉了瓶塞,深深吸了一口气酒气,不由笑道:“纯米酒吗?”
“没错。”
“古法酿酒很少见了啊!”安芸英助感叹了一声,然后往猪口杯里开始倒酒——这倒酒也是有讲究的。
很多人都知道倒酒的方式会影响红酒的口感,其实清酒也是一样,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同样的容器,用正常速度倒酒,猛烈倒酒,或者沿着杯壁慢慢倒酒,倒酒的方式不同,酒的浓郁度、挥发度、柔和度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若按非著名品酒师seabed的话来说,就是:品味不同倒酒方式给酒带来的细微口感变化,也是饮酒的乐趣之一。
安芸英助手很稳,微微闭着眼分辩挥发出来的酒气和酒落到酒具内的声音,而喝葡萄酒最合适的是高脚玻璃杯,那喝清酒最合适的就是素烧陶器了。他对面前的猪口杯还是满意的,感觉是上好的酒器——原大将福泽直隆厨艺不行,但挑的碗碟酒具都是上等货色。
第一杯酒,安芸英助倒的相当平缓,准备用最温和的方式品味一下这酒的本质,而猪口杯中渐渐满了,他却发现酒色不太对,酒色呈鲜血红色,不由失声道:“这是窖藏酒?”
新酿清酒是透明无色或是淡huáng sè的,一般会放置一年饮用,但酒的色泽不会产生太大的变化。不过清酒也可以窖藏,而随着年份越久,酒的颜色也会越深,由淡黄转为橙黄,再由橙黄转为琥珀色,最后开始向血色转化。
一般以八年为限,过了八年颜色就会像是静脉流出的污血了——以前幕府时代,幕府将军祭祀神明时就会饮用窖藏十二年以上的御酒,据说味道像是**的动物尸体。
窖藏清酒最好的色泽应该就是鲜血红色,大约在五六年的年份上味道最纯,口感介于雪莉酒和威士忌之间。但有个问题,一般清酒除非特别细心的保养存储,不然不太好存五六年,实在是因为酒精度数太低,十分容易变质**——出这样一瓶好酒,估计同期窖藏的要变质损毁十瓶甚至几十瓶。
安芸英助没想到北原秀次拿出了这样的极品货色,顿时谨慎起来,而北原秀次对他只是微笑不语——这酒压榨出来就是这色儿,最多算是存了两个月多,根本不是窖藏,应该是【完美的酒曲】产生的连锁影响。
不过北原秀次不想说,但他也不轻易撒谎,便只是微笑不语,任由安芸英助自行脑补或是当自己默认了——换了冬美看看他这表情,早就开始警惕了。
安芸家其他三位已经点了一些定食在吃着了,吃的全神投入,身心愉悦,不过这会儿发现安芸英助这位喝酒的行家一惊一乍也望了过来,而安芸高志这中二少年更是看着血色的清酒惊疑不定——他没子承父业,根本不懂酒。
安芸英助顾不上理会家人,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举杯品了一口——窖藏是会提升清酒的完美度,但本质还是要看酒好不好!
清酒是种简约酒类,品鉴起来主要是有两大方面:
第一个指标是酸度,这个酸不是指的通常意义的酸,那种酸是喝醋不是喝酒,而是指的清酒含酸量。含酸量越高,酒就越醇厚浓香,酸度越低,酒就越清淡无味——我们通常所说的陈年老酒,指的就是含酸量达到饱和并处于平衡态的美酒。
比如酸度中乳酸占比较多,口感会更cì jī「新酒一般这样」,有机酸占比较多,口感会轻微发涩「离坏不远了」,而琥珀酸可以平衡并同化其它酸性,使口感更平衡——陈年好酒多半都是近似琥珀色的,就是这种酸的外在表现形式。
第二个指标是辣度,不是指呛鼻感,那是酒精,没酒精就不是酒了,而是指的清凉辛辣的味道。以清酒为例,古法清酒中是不应含辣度的,仅仅是米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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