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时计(中)(1/2)
德米特留斯,你的能力老是放在一些细枝末节的方面,这次战神广场演说,你起码事先给庞培准备好稿件,让他多说些对市民的承诺,因为市民在当初大会上全力支持你,是渴望对应的回报的,而不是听你吹嘘远征功业的。
这时,在讲台边站着的,忍受不下去的小加图大声嘲笑起来:“是啊,听了我们大将庞培的演说,我真的开始相信了,米特拉达梯那帮敌人是多么的愚蠢,庞培的远征简直轻而易举,几乎就是场对女人的胜利!”小加图身边的贵族元老们都哂笑起来,这种堂而皇之的讽刺,让船首讲台上的庞培也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西塞罗在另外一边,对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赞许和迫切。
很明显,刚刚卸任的西塞罗,等着庞培发话,发话赞美自己在喀提林阴谋里是如何当机立断地粉碎了叛乱,西塞罗始终认为:在这三年里,庞培致力于对付外在的敌人,而他则消灭了罗马内在的敌人,他俩对共和国的功勋一样伟大,理应互相扶持。
但让西塞罗很失望的是,庞培在提及元老院和喀提林阴谋时,只是很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也要感激诸位父亲和执政官阁下,在他远征期间为共和国内的安宁和平所作出的贡献。
看到西塞罗表情的克拉苏恶意满满:“不,讲台上的那位,你不知道首席执政官阁下粉碎了场多么了不得的阴谋,要是我远征归来,我都不会回家去和妻子会面,也要第一个跑到战神广场来,对他表示由衷的感谢!”克拉苏的尖牙利齿,继续让元老们笑起来,下面的民众也开始爆棚起来,形成了这场沉闷的演说的第一个高潮,他巧妙地讽刺了两位“元勋”:远征期间妻子红杏出墙的庞培,外加自吹自擂的西塞罗。结果,西塞罗鼻子上宛如鹰嘴豆的伤疤又红了,因为被狠狠揶揄了。
“庞培你失败了,你既没有在演说里许诺给市民以优惠的方案,也没有承诺在东方行省对骑士贸易的利益,更没有把元老院的各位父亲捧上天。这段时间,你还是安心休息,等着来年的大凯旋式吧。”卡拉比斯暗语,有时候看这帮人倾轧,也是个相当有趣的事儿,但卡拉比斯把该了解的都了解到了,也就慢慢走下了楼梯,他要专注精力,等着一个集市日后,大法庭上对克劳狄的审判。
庞培失败的演说并没有让罗马城市民关注太长时间,他们在短时间内把这位声名显赫的将军忘却了,让他呆在自己的别墅里无所事事起来,很快下了头条位置。随着大法庭对克劳狄私闯宅邸的事件审判,市民们关注的第二个热点到来了,很多人不管男女,都如同参加节日般,盛装打扮,簇拥在大法庭前,秋天虽然来临,但天气依旧干燥晴朗,旁听的人群里,很多小贩在兜售薄荷水、果子和百里香,帮观众们解渴或驱虫。
当首席审判卡图卢斯与陪审团在席位上坐定后,双方的辩护律师入场了,克劳狄方的库里奥,和凯撒方的西塞罗——他果然受不了伦夏特的抱怨,当然他妻子还是有句话提醒了他,“你扳倒克劳狄的好处是极为明显的,克劳狄是元老院最讨厌的暴民领袖,是要去竞选平民护民官的,这是最让他们感到厌恶的官职,你会获得元老院的支持。再者,克劳狄的敌人很多拉斯,现在又来了个凯撒,这些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你不能失去这个笼络政界精英的机会——瞧瞧你,出身蛮族小城,靠嘴皮在罗马城终究立足不稳的。”
妻子的这句话,让他下定了出席的决心。
“能与阁下您同席竞争,是我的荣幸,自小您的辩术就是我仰慕的对象。”矮小的库里奥,很有礼貌地向西塞罗行礼招呼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库里奥可爱的小女儿。”西塞罗毫无礼貌地狂傲回答道,他希望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手,听到这冒犯的话语,库里奥耸耸肩摇摇头,便到了那边的席位上坐定了下来。
一名法庭书记员,走上来,在审判席上摆上了水时计,一种记录和约束律师或证人发言时间的东西。
“要说我对克劳狄的印象,本来还不算太坏,他出身名门,军事服役生涯暂时还没发现什么污点。但当他发言要竞选护民官后,我发现一个大好青年改变了,粗鲁和野蛮占据了他的心灵,他认为如是便可拉近和贫民窟与浮岛公寓所居住的那些人的距离,赢得他们的选票。这个克劳狄,和之前哥迪尼国王在罗马城的惨死,亚美尼亚王子小特格雷脱逃有着莫大的关联,而现在又私闯尤利乌斯家族的幸福女神仪式,他变得越来越激进,也越来越危险,他是个正在形成的喀提林第二,我本来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硬要说的话,他在喀提林之乱时还曾担任过我的臂膀,于私我不应该出来代理指控他,但我西塞罗永远是个公义至上的人——克劳狄,他是罗马传统道德和利益的双重罪人,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要见识他得到应有的惩处!”法庭之上,西塞罗慷慨陈词完毕,书记员立刻换上另外个水时计。
接下来,是库里奥陈词时间,他的语锋也咄咄逼人,“尤利乌斯家族是全罗马最受尊敬的门第,这是无错的。但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用私人道德方面来攻讦我的辩护对象是不对的,说到勾人妻女,对,还有男人,全城有谁能比得上凯撒呢?他年轻时就与帕加马国王有过段fēng_liú韵事,上了年纪的人何人不知,他和元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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