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三藏受气归 悟空挟威至(1/2)
三藏法师见这个寺中之僧者,只是不愿留其在此寺中借宿,遂急而言之:“老师父也,汝不曾听得人言否?”僧人问之:“何言?”三藏法师言之:“昔曾有人言者,此庵观寺院者,皆是方外之人可居者也,非止借得宿,亦可食得斋。便是无衣着,亦此于此借个方便也。”这僧人听三藏法师之言,恼道:“吾只意汝为唐朝来之圣僧者,是以好言好语相待也,不意汝竟属个油嘴滑舌之人。此是僧家所应言乎?汝若不言,尚可借得宿。汝言此者,实不可留也。”三藏法师不解,问之:“何谓弟子为油嘴滑舌者?”这僧人言之:“若不实与汝言之,只恐汝为吾悭吝者也。昔曾有僧,亦与汝似,只言此庵观寺院者,实是方外之人可居者。吾留得其在此居,又以斋饭与之。然则此僧贪此食宿方便,再不离此也,只在此寺中勾留。只因天寒,视其衣衫单薄,吾又着弟子将僧袍给其穿之。若只是衣食倒也罢了,留则自可留之。然则其在此寺中非安分者,留得久了,厮混得俱是知了,做出许多不公之事来。人言,虎虽不咬人,进城人皆怕。只因有前者,害了其名声。话已至此者,想汝已知何不留汝在此寺中借宿也。”三藏法师又问之:“是何不公之事,可言与弟子听否?”这僧人言之:“只是丢砖打瓦,大言踢天弄井。拆得窗时为向火,居士进香阻径。旗帜扯来裹足,牙香却作蔓菁。又拿**将香油倒,法器拿了赌胜。似此这般,可是公事否?”三藏法师听之,知这僧之实不愿留其在此宿也,故以此言难之。
这三藏法师不由得心下暗叹,悲从中心,几欲泪下。然则又恐为这僧人所笑,只得将此悲心压下,慢转身离了这方丈。
到得殿外,三藏法师泪落两颊,而以僧衣拭之,慢吞吞出得寺外。悟空早见三藏法师自寺中出来,又瞧其脸有悲色,颊有泪痕,有忍气吞气之貌,言之:“师父何为此者?想在这寺中僧人欺师父乎?”三藏法师忍悲而言之:“不曾欺。”悟空问之:“然则为何似有泪落者也?”戒言之:“必是为这寺中僧人所欺也,汝看师父脸有三分羞恼之色。”三藏法师不欲将前事细言之,只言:“寺中之人言不便在此留宿也。”悟空问之:“此寺中有道士乎?不便留和尚?”三藏法师言之:“此寺中自是僧人也,观中方是道人。”悟空言之:“想是师父遇到了不讲理之僧人也,师父言善,自受其欺。若是老孙至者,必不敢以此相待也。师父莫忧,老孙自去见之,定可留得宿也。本是佛弟子,自当结善缘。此是天下之理,便谁来也说不过此理也。”悟空言已,将衣衫整了,将金箍棒收了,径进这个寺中来也。
来至大雄宝殿之中,已见这个殿中正站着佛象,泥胎金身,悟空以金箍棒而指佛象言之:“虽汝为泥胎所就,然则岂无灵感乎?想吾随师父自东土大唐而来,至此逾万里,过千山,只为拜佛求经。若是汝果是有感应者,可令此寺中僧人接吾师徒在此歇宿也。若是汝实无感应者,则老孙只此金箍棒也,可将此之泥胎者捣而碎之,现其本样也。”悟空正言,有寺中僧人至大殿内进香,见悟空在佛前自言,前而进香,又言之:“师父何方来者?为何至此这般晚也?佛像之前,怎可妄言?”悟空转身,这僧人一见其貌就惧而扑倒,直以为遇到了山中妖怪,吓得倒转起而逃也。
这僧人逃至方丈中,言于僧官:“老爷,外面又有和尚至此。”这僧官言之:“若是和尚,愿留则在廊下蹲之,不愿留则自可去之,何此慌者也?”那僧人言:“实言于老爷知者,此和尚者,本是个妖怪也,长得甚是丑陋,两眼圆睁,两耳牙查,脸上生毛而嘴若雷公。且其拿着一根棍子,直言打佛象。”僧官听得僧人言,起而出之,至前查看也。
不意悟空已至这院中来相访也,僧官一看,眼前这个和尚实也是少见者,脸有孤拐异于常,两眼圆睁色带黄。
一个额头平似磕,獠牙尖嘴往外长。走来迈步似螃蟹,面威风谁敢挡,伶仃骨架筋却多,更拿一个七尺棒。
这僧官甫一见亦是惊得脚下打转,急回方丈室内将门紧紧关上,再不敢开者。
悟空至前叩门而大声言之:“这和尚莫逃,可速将此房清扫得有一千个,方可睡得。若是迟了,定问汝个无礼。”这僧官在方丈室内,言于其僧人言之:“知矣,知矣,这和尚怪道生得这般丑也,只因其常说得大话,久了也便成了这般模样了,怪哉。”悟空又叫,这僧官只是不开门,又言于僧人言之:“想吾这寺中连僧房并下院,方丈、楼阁并鼓楼,便是连两廊也算上,只有百来间房也,其言便须得一千间房方可住,似此怎生是好也?”那僧人前者为悟空所吓,至此尚有惧心也,言于僧官:“老爷,随便应这便可。弟子亦是不知将以何待之也,若不应之,只恐其怪罪也。”这僧官言之:“不可留也,若留只恐为其所害者。”这僧官对外大声言之:“长老,此寺实僧人众多,无一千间房可奉也,留不得长老尊驾在此宿也。长老可自去他而住者,实不敢奉留也。”悟空将金箍棒拿出之,使了个神通者,则金箍棒已变得桶来粗细,直直伸向云中,言于僧官:“若是僧人多者,可自离此寺也,只留吾师徒在此借宿。似此若何?”这僧官言之:“想吾等在这寺中已有久矣,实是离不得也。”其侧之僧人就言之:“师父也,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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