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泼妇非一日练成(1/2)
费一流道:“西县令为保一方百姓平安,如此奔波,可圈可点啊。不过说到那个cǎi_huā贼的案子,可是周八公子告的那个?”
“正是,正是。”西县令连连点头。
费一流道:“西县令,我想那郝氏那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人命关天,这样稀里糊涂结案,滑天下之大稽。你看该怎么样啊?”
西为民没想到方才在说cǎi_huā贼的案子,却突然又跳到了另外一个案子,这思维跳跃程度,怪不得人家是钦差呢。
他说道:“大人怎么说,下官就如何做。”
费一流道:“那我们明天重新审理一下这个案子吧。”
西为民有些不情愿,他已经多年不曾升堂审案了。而这个案子却已经审了几天,不仅困乏至极,还越审越复杂,越审牵扯到的各方利益越多。
别的不说,再这么审下去,自己的办案水平有几斤几两,钦差大人可就全知道了。
就在这时突然站出来一位女子,正是那说书唱曲的那妇人。
那妇人本想着找西县令过来撑腰,却没想到反倒给对面的人涨了气焰。
她颇有些怒不可遏,突然冲上来劈头盖脸地对费一流说道:“你是不是有病?”
“什么?”费一流有点懵。
剩下的人包括西为民都吃了一惊,这妇人是不是疯了,突然就骂上钦差大人了。
那妇人两手叉在胯部,凶神似的地继续骂骂咧咧:“所有县令都得审案吗?你规定的?你怎么不审啊?你上啊?审啊?”
依照明朝律令,所有案件都要从基层(县一级)审起,由县的长官知县审理。
费一流心想今天真是华盖星当头了,这么毫无逻辑地被骂,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想着好男不跟女斗,他强作镇静。
那妇人扯着唱曲练就的特有的尖利嗓音:“这么看重这个案子自己来啊,啥事都要别人参与?你有病?”
那妇人搂着西为民的手臂:“县太爷多少次被你逼的烦的要死,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闲?县令有多少事你心里没逼数?就你忙?”
刚刚经历了老七踩脚反过来讹人的那种事,费一流知道自己身为朝廷命官,不应轻易动口。
他摆了摆手,说道:“行了。”
那妇人却挡着店门,仍旧不依不饶:“行了?就你喜欢给人安排案子审?审一次两次忍了,两次三次忍了。你一而再再而三为难人,就仗着西县令好说话?”
费一流穿越回来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真希望自己不是个官,而是个平头百姓。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用顾忌朝廷颜面地上去,不用顾忌舆论地上去,不用顾忌官民紧张的现实上去,简单、干脆、利落、有效地结束这场荒诞的闹剧。
然而他是天启帝亲口嘱咐的钦差,是杨涟临死时谆谆教诲的同僚,是清秋道长的弟子,他还要把那个发生在西为民治下的漳河女尸案审完,三省交界的地方还有无数冤屈等着他平反,他也希望能够去辽东大干一场,而不是陷在与小人口舌的泥潭里。
此时此刻,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本不想和这种人浪费口舌,但还是理智而冷静地同那妇人讲道理:“我只是感觉此案发生在西县令的治下,理应说一声,没别的。”
那妇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几次了?我要是今天一次,不会站出来。我也没那么不讲道理,说实话有几次我看的都气得要死,我都忍了。几个意思啊?来劲了?好说话就啥案子都安排?”
“你他妈还知道自己不讲道理啊,”老七“唰”地站了起来,“爷爷我本不想掺和你们这些狗官的事,但是你这婆娘就是狗官中的狗官的狗婆娘啊。”
费一流暗示老七坐下,老七却不理会,他大踏步上来:“你让在场的人说说,县太爷不该审案吗?你让疙瘩县的百姓说说,西为民在任以来,审理过几个案子啊?忙,忙着陪你在床上唱戏啊?”
老七这么一反击,费一流知道有人理解自己,心里一下子平静了许多。
至于和那不讲理的婆娘,也没啥好说的了。
他扶着老七回到桌边坐下,继续饮酒,不再理会那乱咬人的婆娘。
那婆娘似乎意犹未尽,还是继续说道:“只能说有些事别做的太过分,你巡按御史不也就是个七品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费一流继续饮酒,脸上波澜不惊,招呼大家吃菜。
那婆娘继续骂道:“你应该多想想如何让大家愿意审案子,而不是各种强迫。你的官僚主义的对话我听见过好多次了,所以我今天才来这么说。不然你以为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来跟你说话浪费我自己时间?”
费一流点点头,说的对啊,的确是该想想办法大家如何愿意审案子了,那得都是涉及到“猴王沉舟”这样的大家族的案子吧。
那婆娘道:“请你稍微收敛一点,彼此少找点麻烦,不要觉得西县令好说话就一而再再而三要求一些事。就几个月的任期,西县令也不想往上再升了,等干完这几个月……”
一直一言不发的西县令突然跑出来道:“费大人不要听这疯婆娘胡言乱语。”
李四邺道:“西县令,还算你有点基本的道德观。”
西县令继续说道:“下官,下官还是想往上升官的。”
“噗,”雪涧一口茶喷了出来,“我就笑一笑,不说话。”
那婆娘扳开西为民的手,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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