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花雪月锦衣卫(1/2)

疑罪从有还是从无争论不断，这也正是美国的辛普森案影响巨大的原因之一。

费一流只好想个折中的办法，但是他已经当堂说了放那谁离开，不能轻易出尔反尔，他灵机一动，道：“由于那谁的确与此案有重要关系，为了防止那谁跑路，暂且派人监视那谁的行踪，并且，那谁切不可离开疙瘩县。”

公堂上这才都达成初步一致的意见。

退堂后，费一流却心事重重：陈府诈尸案的陈家小女儿陈桃红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漳河女尸三不管案又多了一个不知虚实的雄性新娘子……

这个案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又应该如何抽茧剥丝，将来龙去脉搞清楚？

费一流陷入了沉思。

他打道回府，只觉得心中郁闷，毫无头绪，似乎有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掀开帘子，从轿子里望去，此时已经行到了久安城内，夜渐浓，盆景花卉，衣帽扇帐，鲜鱼猪羊，蜜饯糕点，时令果品，琳琅满目。

久安城的市街印入眼帘，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鳞次栉比，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脚店、肉铺、庙宇、公廨，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夕阳的余晖地洒在楼阁飞檐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久安城增添了几分朝气和诗意。

费一流看到突然看到一个少年，扇子开立在手上，这少年好生俊朗，你看他举手投足、风度翩翩，一把折扇开立在手上。那少年突然转过头来，费一流猛然意境，这个少年，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忙叫停轿，等下来看时，却又不见了那少年。做生意的商贾，看街景的士绅，骑马的官吏，叫卖的小贩，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听说书的街巷小儿，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都汇聚在久安城中，单是寻不见那个人。

李四邺下马过来：“怎么了，一流？”

费一流不知从何说起：“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熟人，却突然不见了。”

“是不是看错了，”李四邺面色有些不自然，他向周围看去，不远处恰巧是丽春院，他笑道，“一流，莫非是想如烟姑娘了？”

“啊？”费一流猝不及防。转念一想，之前遇到些什么麻烦，也会和钱欣说一些。这么一想，倒真有些想去看看如烟了。

李四邺道：“今天那三个县令在公堂上争什么漳河爱情文化，都是血气方刚，也难免不想啊。不如换了便服，就去看一下如烟姑娘吧。”

“也好，”费一流倒也不推脱，边走边道：“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不值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咱俩谁跟谁啊。”李四邺道。

“如烟姑娘之所以从京城来到这里，我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如烟姑娘会又进到丽春院啊？”

把姑娘重新送到妓院里，这到底是救人还是没救？

李四邺道：“倒也不是因为别的，这久安府我之前也没来过几次，那天仓促，带如烟姑娘来到这里，四下无亲，又不放心把姑娘一个人放在客栈。所以……”

所以就送进丽春院了？不放心放在客栈，居然放心放在妓院？

李四邺道：“所以，我想到，这久安城里我唯一认识的人，便是妓院的老鸨，有道是流水的姑娘、铁打的老鸨。这么长时间了，老鸨倒也还没换。”

四邺，你居然认识老鸨，有故事吧？

“说起来那还是三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不叫丽春院呢，进去找个姑娘陪酒，吹了灯都一样。如今三年过去，丽春院却是名字也好听了，摆设也高雅了，文人墨客，吟诗作曲，把酒fēng_liú，倒俨然成了一个文化交流谈诗作赋的场所了，就像是昨天，还有那什么旗楼赛诗打茶围呢！”

论一座青楼的原始资本积累与娱乐文化的多样化及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

“三年前，那是天启二年，这个地方闹白莲教叛乱，我公干经过这里，和几个兄弟在丽春院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此处省略六百六十六个字。

费一流道：“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丽春院都变化这么大了，姑娘都换了许多，每天人流进进出出，老鸨还能认识你？”

该不会你是和鸨母有一腿吧？

李四邺道：“我是谁？我是锦衣卫啊。飞鱼服，绣春刀，皇城的守卫军，天子的仪仗队。普通人见了我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印象深刻啊。不过……”

李四邺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摆弄袖口：“不过，那老鸨已经把我忘了。我进去冲她说妈妈还记得我吧，她先是一愣，接着笑脸道认识认识，这不是张公子嘛。李姓是多么大的一个姓，她猜也应该猜得到嘛！”

也不怪鸨母，姓张的也不少啊。

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好在出门在外，我身上还有些银两，我尽数给了鸨母，托她帮我看着点如烟姑娘，不过有一点，万万不能随便接客。钱是个好东西啊，这些鸨母眼中只有钱。最危险的地方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费一流心想：怪不得呢？我说昨天在丽春院待了半天，愣是没看到如烟姑娘的身影。

李四邺道：“不过，这样一直待在丽春院，终究不是个办法。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肯定不能把如烟姑娘接到察院里来。我已经在筹措银子了，官奉低微，平时又大手大脚，一时还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