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市场调查(1/2)

京师开封的坊市，沿用了前唐的旧制，也分为东西两坊，西坊市属于泥腿子们的消费场所，达官显贵们是不屑于去那里进行消费的。

所以闻起航今日去的地方，是东坊市，这倒不是说他对西坊市存在什么歧视，而是想借此机会，更加直观的了解一下古代的商业氛围与环境。

毕竟爵府出产的物品，都属于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物品，普通百姓根本消费不起，所以考察一下市场也是这次的一项重要任务，若不然只是购买一些日常用品，到不如直接吩咐学子们去采买。

东西坊市，虽然是京师之，最大的两处商品交易场所，但对于它的开坊时间，却有着严格的规定。午辰时开坊，下午未时要闭坊，间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是官府允许的营业时间。

这种对于商业的严格限制，其实源于人们对于商业的严重歧视，无商不奸，是古代人们的一种共识。而造成这种共识的原因，是因为缺乏相应的商业规范。

虽然现在的人们歧视商业，但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只依靠自己，能满足自身所需，所以交换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这也是原始商业的雏形。

京师开封的人口数量高达五十余万，其达官显贵的数量，虽然连百分之一都未占到，但依靠他们生活的人口数量，却占到了这个人口数量的半数左右。

在东坊市熙熙朗朗的人群，亲自前来购买物品的达官显贵其实并没有多少，都是各个府的管事前来进行采购，只要听商户口的称呼，可见一般，不是这个张管事，是那个李管家。

不得不说，从古至今，逛街都是女人的专利，谭凤仪本来并不想来东坊市，但为了闻起航的安全，只好跟随。出门的时候，脸还挂着各种不情愿，但是一到了东坊市，她的身影，像穿花蝴蝶般的东瞧瞧，西看看，连保护闻起航的事情，都已经撇诸脑后，连谭凤仪这种性情的女子，都不能免俗，遑论其他女子。

看着兴致盎然的谭凤仪，闻起航轻轻摇头叹气，无论谭凤仪平时表现的多么成熟与聪慧，但毕竟还只是一名花季少女而已。

“郑和，你从管楼村跑来，不会是为了告诉我，梅老爷子在找我吧？”在等候坊市开门的时候，郑和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爵爷，不满您说，我在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梅老爷子天天催我找您，这让我实在是为难啊！”郑和哭丧着脸说道。

“那实话实话好了。”闻起航同情的说道。

“啊，我可以告诉梅老爷子，您留宿百花楼吗？”郑和惊异道。

听到郑和这个回答，闻起航抬手用手的折扇，在郑和的脑袋，狠狠敲了一记：“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变傻了，你不会告诉梅老爷子，你没有找到我。”

“.......可是也不能总这样拖着啊？”郑和用手捂着脑袋说道。

“拖一天是一天，总之你自己想办法。”闻起航不负责任的说道。

“........”

听到闻起航这敷衍的说法，郑和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更加疼了。

“行了，你也别犯愁了，既然来了，那先帮着刘墉他们去买些常用物件，他现在一个人也照应不过来。你再顺便打探一下沐浴用品的行情，我们爵府现在还压着一大批肥皂呢，你也不知道发愁，你这个管事到底是怎么做事的，你这样，还能指望你将来主政一方。”闻起航没好气的说道。

“好的，爵爷。”郑和揉着被敲的脑袋，悻悻的应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去店铺寻找刘墉。

看着郑和进了店铺去找刘墉，闻起航心轻叹一声，这个梅老头，真是到现在也没明白此事的厉害。

在他的心目，恐怕还以为这里是颜神县吧！

颜神那里，确实是天高皇帝远，有时候皇权也难以对梅家这样的当地豪族，形成有效的制约，甚至朝廷还要依靠这些豪族来维持当地的治安。连盛唐时期不可一世的千古一帝李世民，对于山东的世家豪族，都只有忍让的份，最后还要依靠武则天武媚娘的狠辣，才对完成了对世家豪族的致命一击。

这些大的世家豪族，其实与皇族非常相像，毕竟皇族也是从这些世家豪族走出来的，真正贫民出身而登基的皇帝，华夏五千年当，也出了放牛娃朱元璋这样一个皇帝而已。

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致使梅老头失去了准确的判断，那是唐末战乱以来，皇位更迭频繁，任何一个有势力的家族，随时都有可能揭竿而起而登临帝位，所以在这些世家豪族的心目，已经对皇权没有了往日的敬畏，也许普通百姓心，还惧怕皇权，但在这些世家豪族的心，皇权已经成了一件摆设品。

此时的情形，与东汉末年的情形，非常相似，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所有英雄人物的向往。

赵老二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建立宋朝，几乎是一个迹。但也是这种迹，造成了后来崖山的悲剧。

虽然梅老头心对于皇权并没有多少畏惧，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唆使梅怡琦逃逸，更不会将梅家卷入前朝的叛乱。

梅老头也许不知接下来是大宋长达三百余年的统治，但闻起航却知道历史的走向，现在的赵老二是天命所归，与他作对，无异于自杀。

若想彻底解决此事，最好的方法是冷处理，或者建立可以抗衡皇权的势力，不然梅怡琦只能去做尼姑了，连武媚娘那种天命所归的人，都没逃脱做尼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