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蝴蝶飞舞(1/2)

清尘葬好江少爷，因伤得很重不敢急着往回赶，他挑了一处地势低洼、有个水塘的地方养伤，靠打猎捕鱼维持体力。看看地上被啃食过的草坪，他知道牧民们已经来过，暂时不会有人再来。

三天过后，清尘实在是不放心他的太子爷，于是决定回去复命并报个平安。

陈霞又开始了牧羊生涯。

今天她大着胆子走到了一处稍远些的地方。一处稍低的平地上，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点缀在草坪中，时而一朵朵，时而一簇簇，与大草原上的芨芨草丛一样，随意得像弯曲的河水，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蝴蝶在花上花下飞舞，在草丛中若隐若现，有的白的耀眼，有的黑的透亮，还有些彩色的翅膀，在慢悠悠扇动着，像是不忍打扰了草原的宁静。

远处的缓缓上升的土丘上，风亲吻着郁郁葱葱的嫩草，撩起一波一波的草浪。跟随着绿草颜色的细微变化，陈霞能够捕捉到风的脚步，或急或缓，或重或轻。

陈霞感到天空就在头顶上，白色的云朵离自己只有一臂之遥，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一朵。远处草天相接的地方，飘来一朵白色的云朵，又好像是羊群。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哦，应该是天边飘来一群羊。

急急马蹄声起。羊群中几只羊冲着来人咩咩几声，又低头吃草。

陈霞有些心慌，因为三天前的‘不明生物’确实有些吓人。

陈霞强压下心里的紧张，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放羊，眼睛却盯着来人的方向，好像有些眼熟，陈霞想：“不会是他吧？”

确实是他。清尘也在边跑边往陈霞这边张望，也在想：“不会是她吧？”

陈霞看着来人继续往北面策马急奔，随着草原的起起伏伏，一人一马若隐若现，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那最后的一个平缓的土丘。像一只飞舞蝴蝶。

耶？！他怎么又回来啦。

不一会儿，陈霞看见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人马，皆是一人一骑。他领着那一群人踏坏了草原的宁静。

陈霞的羊群有些骚动，她却顾不上羊群，因为她隐隐约约看见后面的那一群人正在放箭，前面的人左躲右闪，在马上马下，马左马右翻飞，也像蝴蝶，但是，再矫健的身姿也看不出任何美感。

那人的马也在左躲右闪，跑出一条蛇形路线，像弯曲的河流一样没有规律可循，他身后落满了一地的箭。但是，还是感觉不出美。

眼看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陈霞心里越来越紧张。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何况此处只有一条鱼。

那个人好像知道自己害怕，让他的枣红色大马往左一拐，领着那一群人马往左边跑去了。

接着，左面的草原上迎头赶来几人几马，与先来的那一群人厮杀在一起，陈霞远远地看见，有些人从马背上栽倒下来，有些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像蝴蝶一样翻飞在草丛中，也是若隐若现。

短兵相接的叮叮当当和人的惨叫声，再密的草丛也挡不住，直接就穿透了陈霞的耳膜，敲打在陈霞的心里，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最后一声凄励的惨叫，草原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几人几骑往东面去了。

陈霞犹豫再三，还是往刚才的战场慢慢走去。

陈霞记得妈妈说过：“身为女孩子，一定要让自己远离危险。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是陈霞还是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冒险上前，可能会像三天前那样捡个漏，能挽救另一条生命。

对生命的敬重使她战胜了恐惧。

陈霞打马过去，在一处草丛前伏低身体喊着：“喂，还有活着的吗？有没有人需要帮忙？”等不到回音，陈霞又喊：“喂，还有没有活着的？我是陈霞，一个路人，我只是想帮帮你们。”

陈霞大着胆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血，染红了土地，牧草上还时不时往下滴一滴。几个人躺着地上，也很随意。

陈霞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粗壮的胳膊，孤零零的躺在草丛里，手里还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带着血的刀，只是那只半握的拳头，却再也握不紧。

几步之外，一个人躺在地上，肚子上的大口子里淌出一大堆东西，他的一只手捂着肚子，可再大的手也捂不住内脏和生命一起流失。

陈霞忍不住呕吐起来。

陈霞吐得眼冒金星，正要转身离开，“姑娘，救救我，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草丛里冒出来。陈霞捂着嘴伸手拔开草丛，衣袖上染上了自然的红。

草后面躺着一个年轻人，和骑枣红马那个人的年纪差不多，他的胸前有一个很大的的血窟窿，还在不断地冒着血。

“姑娘，把这个，交，交给隆科多大人。”那个年轻人颤巍巍的抬着手，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圆不像圆、方不像方的东西递给陈霞，可能是什么人的令牌。陈霞看见他满是血的手，不敢伸手去接。他的衣服和另外几个人的衣服完全一样，看来死的全是截杀枣红马主人的那一些人。

然而人临死前祈求的目光，让人很难拒绝。陈霞刚接过他手中的令牌，那个年轻小伙马上闭上了眼。

陈霞鼓起勇气伸手挨个去试：九个人全死了。

令牌，还有别的吗？这是追杀着的令牌？还是救人者的令牌？或许是枣红马主人的令牌？

陈霞看着手中的令牌出神，然后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