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凌峰才是她的初恋3(1/1)

一个周日，母亲回家插秧，留下了唐小娟和他的弟弟唐勇，凌峰与杨美丽也被留下了。上午她们自觉写完了作业，下午相邀去学校旁边的山上采蘑菇。因为下过雨，很容易就采到一篮子，4个孩子兴奋得在唐小娟家用煤火直接一锅煮了当晚餐。事后她回想，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因为根本就不会辨识哪个蘑菇有毒。所幸的是，大家都平安无事。

夜，在他们少不更事的兴奋中、在小肚子被撑得圆古隆冬中悄然来临。凌峰耍赖似地爬上了唐勇的床，自然，杨美丽也留下来与唐小娟一个床。因为学校住房有限，她妈妈只分了一小间房，房子里放下两张床一个书桌外就没其他活动场所了。床是呈丁字型放的，平时妈妈与弟弟睡，唐小娟自己单独睡。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故意，最后睡觉的分布是，她与凌峰睡在“丁”字的交界处。弟弟与杨美丽分别在另一头。

唐小娟分明能感觉到心中的小兔子快要跳出胸口了，却还要佯装镇定，佯装很快熟睡，耳朵却在用百分之两百的敏锐度在听着另外三人的动静，确定弟弟与杨美丽是否睡熟。

“我敢肯定，凌峰也与我一样在期待。”唐小娟人小鬼大，内心做着判断。事实证明她那小脑袋瓜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凌峰在与她做着一个同样大胆的、疯狂的动作。

因为学校临山，蚊子多，所以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蚊帐摭得严严实实地。当唐小娟的小手摸摸索索大胆又小心翼翼把蚊帐从头顶上掀开时，几乎在同时，凌峰也从床那头伸过来手。两双手在黑夜中贪婪地紧握着，传递着忐忑，也传递着温度。

那双互握的手，多年后闭上眼，也温暖了无数个孤独的夜。

日子在彼此的目光中流逝。

眨眼间，他们小学毕业了。

他们升初中的那年，新彼学校的初中部撤消了，他们被转入蒋河中学，唐小娟分到26班，凌峰在25班。因为凌峰的父亲是教初中的，所以也搬离了新彼学校。因为班级不同，虽然教室是紧挨着的，但是见面的次数还是越来越少了，能在操场上找到身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虽然时不时地仍有同学在唐小娟的教室窗外故意叫着凌峰的名字，但那种心悸似乎已经在慢慢变淡。

初一下学期，唐小娟遇到了一件几乎要了她性命的事件——她被鸟枪射中了！

那年是1985年农历正月十二，唐小娟正读初一，开学便是新的第二学期了。刚过完年，她父亲已在正月初七赶回工厂上班，母亲去学校开会，祖父祖母也扛起农具下地干活了。她看着那天阳光正好，早上写了两个小时作业，大约10点左右，端出澡盆放到阶基上准备洗衣服（澡盆：湖南农村常见的一个圆形木盆，刚能容一个大人盘腿坐下搓澡；阶基：昭东音同该机，农村屋檐下方与正屋过度的一部分面积），她把爸爸妈妈弟弟和自己过年穿过的一堆衣服泡在盆里，拿过洗衣板，卷起袖子慢慢搓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