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书与事有别(3/4)
从英雄被塑造成小丑。他的遭遇尚且如此,其他那些根本不可能记载这么多事迹的人呢?或者学以致用地说:社会上的普通人呢?卫青李广的事情摆在这里,读书之时,识人之时,怎能不小心呢?古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古人说,非知之难,行之惟难。这就是叶公好龙,这就是认识与实践相冲突啊。要解决认识与实践相冲突的问题,就要学习。
学习不是看看书、把书本上的知识点往脑子里一装就行了。古人说,读史可以明智。但是读史要读懂才可以明智。读史可以明智,但是读史也可以糊弄人。越读越糊涂,读出一脑袋浆糊的人也不少。
历史上人们对李广的解读就是一个经典案例了。三国时代的刘廙说:“势可得而我勤之,此重得也;势不可得而我勤之,是重失也。”南辕北辙,越努力越失败。所以读书必须掌握基本的方法。
当然,苛求每一个人都能突破文字的重重困扰看清实质是不现实的。所以真糊涂了,我们也可以谅解他。比如说史记的记载。
读书也不要简单的全盘否定。司马迁的文笔很好,读起来很热血,这就是史记的积极意义。术业有专攻,历史学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借助历史学家的记载去看历史。
任何人对事物都有一个认识过程,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看明白,有的人可能早早就看清楚了,这是正常的。有的事情我们可能做得好一点,但是别的事情也许我们做得要差很多。比如说,我们就很难写出史记这样好的文章。所以不必因为史记存在纰漏就觉得史记一无可取。脑子不是跷跷板,不能这头放点东西,那头就不要了。跷跷板,两头翘,这不是思考的办法。
人要学习,要勤勉而持久的学习,通过学习实现认识与实践的统一。古人说,智者见于未萌,愚者暗于成事。又说,谣言止于智者。那么智慧来源于哪里呢?智慧并不是仅仅来源于天分,也不是仅仅来源于某次事件的灵机一动,而是来源于持久并且勤勉的学习,来源于持久地将认识与实践相统一的努力。读书说的不是死读书,而是知行合一的努力。
人如果不学习,不能勤勉地将自己的认识与实践统一起来,而是每天都过着“欲胜义则凶”的日子,那么叶公好龙、南辕北辙、对面不识的事情还会少了吗?韩非曾经说过一句话:“儒以文乱法。”孔子自己也说:“巧言令色鲜矣仁。”虚妄矫饰的东西是很多的。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世界上一以贯之的道理,就是“实”。
虚妄再多,也不等于就无法认清真实。抓住事实,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可以破除虚妄。先秦哲学家都在谈别囿。东汉思想家王充也说“疾虚妄”,这些道理大家都明白。“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藏之约,行之行,可以为子孙常者,此言之谓也。”
周武王为此写了十七条铭文,写完之后,他还谦虚地说:“予一人所闻,以戒后世子孙。”周武王是开国之君,他是可以这样说的。我没这个资格去告诫谁,我只是谈一谈我的想法。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坚持立足事实,那么就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就可以尽量避免被情绪节奏坏了事。所以,我们至少可以明确一个原则:读书写字,不能为浮华所蒙蔽,而要坚持实事求是的精神。
这件事给我们最重要的警示是,要避免怀才不遇的陷井。文人最喜欢这个词了,因为自认为有才。自己没有得到相应的名和利,就用怀才不遇这个糖水安慰自己。
历史上,当然有怀才不遇的人,比如辛弃疾,他一员好好的战将,却终老于词赋之间。靠写点诗词文章来装点一点小情绪,靠山水美女来安慰自己英雄老去的心。
但更多写文章的,其实也没多大能力。有的人诗写得好,也很大气,如同李白一样,但他在政治上,是一个糊涂的人,当然,他当大官干大事的理想没能够实现,是与他能力上的偏科,有关系。
许多文人干事虽然不行,但写文章忽悠人的本领却是专业的,自吹的能力也是钢钢的。当然,这里,我不是说司马迁。司马迁是千古史学界的巨人,他在卫青和李广的问题上,有感情因素,所以造成了评价的偏差。这么厉害的史学大家,因为感情而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失去准星,那么,一般平庸的文人的材料,可信的就更不多了。
司马迁当时写史记时,是充满悲愤的。他对自己的发小,汉武帝是有意见的。毕竟,自己当时对李陵只是因为感情,说了几句好话,结果,武帝居然残忍地将自己处以宫刑,这就伤了太史公的心。
武帝最大的功劳是平定匈奴,而平定匈奴的最大功臣是卫青和霍去病,这都是武帝的姻亲。此时,司马迁当然不能在书中直接批评皇帝的不是,但可以从他最骄傲的功绩入手,批评他最亲近的人。这也算是文人的一种能力吧,能够影响你的声誉。
当然,我们不能以小人之心来评价高手的动机。但即使司马迁没这个心,但感情的因素,却让他有了偏差。我们在看其它史籍时,难道不应该小心吗?
历来文人相轻,是有专业原因的。因为,文无第一嘛。由文人来评价武将,又隔了一层,专业不对口,评价标准也不一样。因为,武无第二。
许多优秀的文人,眼界高,志气大,但干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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