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失败与隐忍(1/2)

月神泷脸色阴沉似水，他缓缓垂下眼帘，看着被束缚了的步子，脚下的是在破碎到狰狞凄美的冰面上闪烁着幽光的一道道漆黑长线，以及盘绕着将苍龙服都勒的发紧的巨蟒。

头顶上方，巨蟒张开狰狞大口，吞下了整个苍龙虚影的龙首，一双幽深的瞳孔里，残忍与冷酷并存。

血腥的仇恨，源自脚下的矩阵。

“放肆。”

月神泷眼神移动，看向单膝跪下结印的那道有些狼狈的身影，淡淡道“你竟然敢，冲撞本座。”

“呵，”金析南脸颊淌下细密的冷汗，竖直的蛇瞳闪烁，疲惫却明亮，“一直怂的久了，有了机会还是想要试一试。”

“分家的人，好好的狗不当，竟然还敢忤逆天命。”

月神泷眼中白芒如同溢散的焰火，说出的话语冰冷且浸透杀机，“臣服，做本座的狗，赦你无罪。”

“别逞强了。”

金析南双手有些止不住的颤抖，言语却如磐石般强硬，“你了解这个阵纹的，而且作为对手的肯定不是我。”

月神泷眼神眯起，知道这种言语上的试探和拖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眼前的那道隐藏在风霜之后的身影已经重新站起来了。

灵压因为突然而起的万蛇矩阵而被迫中断，强横的压力骤减，施加在灵魂和肉身上的双重压迫已经消失了。

月神泷闭了闭眼，他并不是不会疲惫，释放灵压同样是能量上的消耗，因为能量是守恒的，想要达到目的就一定需要付出，只不过变化不同的是比例罢了。

季诩缓缓起身，他知道这是金析南给自己创造出的机会，或者说这也是他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不过总算是帮了自己。

这让他难免地生起一些庆幸，好在自己把对方带过来了，不只是帮玉璃驱除了异种能量，还解决了眼前的困境，起码是刚才的困境。

“有什么手段快用。”金析南的声音难掩沙哑惊慌，“他的灵力太强，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月神泷脸色难看时想要再说什么，心中便忽地一寒，连忙看去，四周竟然眨眼间凝结出数根冰柱，他瞳孔骤缩，无需感知也看出这是直接用空气中的水汽凝成的晶体，是最纯粹的自然能量。

层层冰柱如牢，将月神泷连同黑色巨蟒直接冰封其中。

血线凝实成剑，层层冰霜覆盖其上，一把中心带着一缕沟槽，周体透明的冰剑在手中握住。

季诩心念一动，仿佛有无边飓风而起，周遭环绕的冰霜如同飘零的雪花，先是腾空，然后骤然下落。

“喜欢看动漫吗”

季诩看着被冰封住的身影，淡淡道“幻想诞生于现实，现实又衍生出幻想。”

撞击，剧烈地撞击，刺耳的尖啸，带着好像在风中爆裂的声音，被冰冻括月神泷所处的地面如同经历了炸药的摧残。

整座二层小楼在晃动，因为有着结界的作用，造成的能量破坏无形中被削弱了太多，可还是，到处是剥落的墙皮和冰层，大块的冰体落在地上，原本的吊灯，镶嵌好的瓷砖，牢固的吧台，煮好的咖啡，全部碎裂着。

一片狼藉。

实质化的寒气充斥在这些伴随着灰尘沙砾的空间里，季诩手握着冰剑直直向里走去，哪怕身上已经披满了冻结的尘土。

他知道，那个人还没有死，他的气息还在，不再是掩饰的那种气机，而是带着明显虚弱重伤后的气机。

也就是场。

名为万蛇矩阵的阵纹已经全部崩散了，不远处的金析南趴在地上，像是一条脱力的败狗。金丝眼镜的镜片布满裂纹，淌着血泪的眸子半睁着努力看着在灰尘雾霭中走过的身影。

他将一切都压在了对方身上，如果成功，那自己就能活下去，甚至还会得到对方以及楼上那位的友谊。可如果失败，眼前的家伙可能不会死，但自己一定会死。

因为月神泷不会放过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轻易地死去，而是会将阴阳家的那些让人开口的手段在自己身上用个遍。

“宗家的人，真该死啊。”

金析南现在连咳嗽都做不到了，除了那团被自己吞噬掉的异种能量外，他体内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了。

一声脆响，像是雏鸟破壳，又像是冬日最后的一块寒冰下挣脱出的嫩芽。

季诩找到了他，可他手里的剑没有刺出去，因为对方的手掌先接触到了自己。

一只形如枯槁的手掌，泛着铁青，骨节尖锐，就这么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极寒的防御如同虚设，体内残存的气血之力像是被狂风扫荡，瞬间清空，以自己和身前的人影为中心，一道力场散发而出，就像是火影忍者中佩恩的神罗天征一样，生生犁开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圆中冰霜覆盖，这是原本在季诩体内剩余的极寒血气，他从不会让自己处于山穷水尽的地步，可现在，这本来留一手的血气也被全部排斥掉了。

因为对方的那只手掌。

眼前的身影像是一具骷髅，面部的肌肉严重缩水，皮肤紧贴在骨头上，那已经暗淡了光芒的苍龙长袍就这么挂在他的骨架上，无风自动，而他眼窝凹陷，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熠熠闪光。

就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季诩嘴角溢出鲜血，他能感觉到浑身的力气在松懈，有什么要从自己的体内离开一样。

“这是，什么”他有些艰难地轻声问道。

月神泷额前是干枯的头发，但眼眶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