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鲜卑人来也!(1/3)
对于裴该所编组的具装甲骑,陶侃觉得没啥蛋用,纯粹使君钱多了烧的……
因为那玩意儿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啊,那么多钱,若是不浪掷于具装甲骑,足可以武装起三五百轻骑兵,或者上千的步兵出来。
当然啦,并不是说所谓具装甲骑,就只是花花架子,根本不能打,一则作为“新式”兵种,相关战法和训练还不成体系,或许只有裴该一人知道该怎么运用,二则数量也实在太少了。若有三百骑以上,关键时刻投入战场,或能一定程度上扭转战局,则陶侃亦未必排斥——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问题只得区区五十骑,即便再能打,又能派上多大用场了?
尤其平野交锋,大阵冲撞,于千军万马之间,这五十骑就算是铁弹,投入汪洋中,难道还能激起多么不同的浪花来吗?
不过既然裴该派人过来问了:“可须我具装甲骑临阵否?”陶士行总得给上官儿面子,不能直陈:“那玩意儿没蛋用,您自己个儿留着撸吧。”他眉头一皱,不禁计上心来,当下指点道:“请使君遣具装甲骑,冲蹈敌阵。”
这个时候,两军前锋刚刚脱离肢体接触,刘勋率胡骑绕向晋阵之北,氐羌杂骑则转向晋阵之南,仍不时有箭矢抛射过来。陶侃急命“蓬山营”重整队列,辅兵左右列阵,遮护两翼,同时溃散的“厉风营”退至阵旁,尝试再度集结。当面胡军步卒汹涌而至,但晋阵既未彻底崩散,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挺着兵刃一口气冲杀过来,距离约两箭之地时,便逐渐放慢脚步,随即在将领的呵斥下,整顿军列。
既然骑兵促起不防的猛突未竟全功,下面就得靠步兵之间刀对刀、枪对枪地正面搏杀啦。
陶侃的意思,可派具装甲骑前突,去阻碍敌军列阵,给自己留下更富裕的整队时间。徐州军,尤其是正兵素质甚高,陶侃经过此番从征,自徐州而至河南,也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不禁暗赞裴使君貌似文弱书生,不想竟在练兵上天纵奇才——不象是祖逖教他的,理论上闻喜裴氏也无此家学渊源啊……那么只要给足时间,整顿军阵完备,徐州军正面足可抵挡两倍胡兵!
当然啦,对方并不仅仅是步卒,还有骑兵,并不是说阵列一整,便可策万全了……
双方都在距离对方仅仅一箭多地外重新整列,所谓“阵而后战,兵法之常”,谁都知道若能阻碍敌军整列,到时候以完阵对残阵,胜算极大,可是一般情况下不会派兵去正面骚扰。因为对方肯定会先命弓箭手“射定阵脚”啊,你正面冲过去,那不是白送人头么?
一般情况下,若有骑兵,会自左右驰出,骚扰敌阵,如今胡骑数倍于晋军,肯定是大大占了便宜的。陶侃考虑道,若是任由胡骑驰骋,仅仅时不时落入阵中几支箭,就足以牵制晋军的精力,使得布阵度被迫迂缓啦,我若不设谋也打扰打扰对方,胜利的天平怕会彻底倾斜。
可是要怎样骚扰敌阵呢?幸亏裴该提到了“具装甲骑”,使得陶士行双睛一亮——你瞧,即便废物也是有价值的,只要用对了地方,同样可以建功。
具装甲骑正面骚扰敌阵,有两个优势:第一,他终究是骑兵,冲锋度快,可使敌将促不及防,无可预筹抵御之策;第二,人皆着重……中甲,马匹也有一定防护,不但面对箭雨时生存几率更高,而且在冲入敌阵后,也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就被长矛四面攒刺,捅成刺猬。
倘若有五百具装甲骑在此,陶侃都不必整列了,直接叫具装甲骑排开了冲过去,步兵从后跟进便是。可惜,只有五十骑……
自然,陶侃不可能光派这五十骑出去,哪怕人马皆披重甲,个个是可以力敌百人的勇士,“具装甲骑”真正达到裴该想象中的强度,五十骑投入上万步阵中,那也只剩个“死”字而已。陶侃使具装甲骑在前冲突,三百步卒和三百弓箭手跟随于后,以为策应——终究他不是动的自杀性冲锋,五十具装甲骑要是全扔在这儿,一个都回不来,裴该非跟他急不可。
安排既定,一声令下,具装甲骑便即从两阵缝隙中缓缓驰出,才出晋阵,左右散开,便即双膝一磕马腹,改便步为疾奔,长槊平端,朝着胡阵撞将过来。两阵相距不过一箭多地,换算成后世尺度,也就一百五十米,即便是背负着着甲武士的战马,最多十秒钟也跑到了!对方弓箭手即便早就搭箭瞄准,等敌骑进入射程后当即射,直到敌踏己阵,最多也不过能够施放两箭而已……而且阵中弓箭手并不被允许自由射击,都必须听从队长的指令,同时投射,所以基本上而言——
具装甲骑直迫胡阵,对方只来得及射一轮箭,且数量寥寥无几,更只有两成中的,都被马上骑士以左手小盾轻松挡下。
五十骑并排而前,步调统一,马蹄声并不混杂,仿佛擂鼓一般,“通通通”地声震四野,两阵皆可耳闻,还能感受到大地的颤动。如此威势,实足惊人,陶侃在阵中眺望,不禁捋须微笑,很有信心打乱对方布阵的节奏。
然而他料想不到的是,眼瞧着具装甲骑已近敌阵,甚至略微靠前的两名骑士,手中长槊都已经各捅入一名胡兵胸膛了,突然之间,周边胡卒一声喊,竟然抛下武器,掉过头去,狼狈而逃……一人胆怯,牵动全军,顷刻之间,胡军前阵便已彻底崩溃——而这时在具装甲骑后面接应的刀盾手和弓箭手,都还没能进入对方弓箭手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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