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更衣(1/2)

‘圣嘉居然会主动放他们进去，这是于思奇之前根本不敢去想的事情。但是不论不如何，脑子本来就已经被热浪给弄得晕忽忽的他实在懒得去计较这些了。反正天大的阴谋，不还有安神父给他兜着吗？自己稍微让脑子缓一缓才是硬道理。’

于思奇想了想，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然而当他们正式进入圣嘉的领地之后，才意识到为什么对方会如此‘好说话’了。

刚刚还被暖风吹得直脱衣服的众人，转眼间就如同踏入了冰窟一样。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凌冽寒风，看着到处因为供能不足而暂时关闭的机械组件，以及结满冰渣和白霜的线路。于思奇产生了一个自己仿佛来到了冰雪世界的错觉。

“好冷！”

不停打着寒颤的宫辰捂紧了身上刚脱下的外套，还觉得有些吃不消的他，又一次果断的朝于思奇靠了过来。这种寒气逼近的错觉，就连有着生命之火庇护的于思奇，都微微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随着他们的渐渐深入，正前方那仍然还在发光发热的巨大方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盒子，周身布满了奇异的纹路，不停均速旋转的它始终都能让自己悬浮在半空中。这显然是个非常精妙的设计，精妙到就连他这个完全不懂得美学的人，都能为这样的制造工艺惊叹不已。

待他们打算靠近点观察时，几股突然窜出的电流直直地朝他们袭来。眼见有此突发状况的众人连忙向后闪去，这才避免了被那看着就很危险的电流给击中。

在电流逐渐消散在地面上的时候，圣嘉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是说过允许你们进入我的卧室，但是我可没有说准许你们靠近我的本体。身为食物就该有作为食物的觉悟，好好待着，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不觉得你的废话有点多了吗？”

万婕主动伸手过去，那些原本消散在地面的电流又一次的凝聚在了一起，化作一道迅猛的雷光，攀上了了她的右臂上。伴随着一连串‘噼啪’作响的爆炸声，她的那条芊芊玉臂很快就在高压电的攻势之下，血肉模糊了起来。

看着那被电流摧残至变形的手臂，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淡淡肉香，于思奇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很难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毫无反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几乎坏的右臂，万婕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说：“这就是你的能耐吗？”

“傀装灵渡吗？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来送死的原因了，是因为时间不多了呀！”

圣嘉的语气从吃惊转变为‘豁然开朗’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但是在其他人看来却是那么的别扭，毕竟语气突然转变还是很影响别人的判断。紧接着，又有几道新的电流从盒子内部分离了出来，并化作一层层密集的雷网，护住了它。

“故技重施并不能帮你拖延多少时间，圣嘉。”

万婕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也不在意对方布下的防御措施有多么难处理。现在的她就给人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也无外乎其他人都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独自在那里表演，而无动于衷。

当然，于思奇个人觉得，更大的程度上还是因为‘最关心税务官大人安危的罗宁，完全对她身上发生的种种无动于衷’。

又是一阵熟悉的肉香，万婕的另一条胳膊也在电流的‘烘烤’之下彻底报废了。已经隐约有点看不下去的宫辰最终忍不住问：“她这是疯了吗？”

“我不知道。”

安神父的回答让于思奇都不清楚该出面阻止，还是出手帮忙了。在众人对此一头雾水的时候，罗宁意外的冷静道：“这是我女...税务官大人的意思，她希望我们不要打搅她的复仇。”

“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话虽如此，可是看着已经因为失去双臂而用头去撞击盒子的万婕，于思奇真的有点‘不忍直视’了。为了能够让自己暂时把注意力从那血腥的‘自残’场面上转移，于思奇向罗宁问起了‘什么是傀装灵渡。’

“我对术法之类的了解不多，只能告诉你比较浅显的东西。所谓‘傀装灵渡’，通常是指将自己的身体进行傀儡化，这是只有打算以身殉国的战士才会考虑的光荣手段。因为这么做的行为后果是不可逆转的，你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傀儡化，而你的自我也会渐渐因为法术的生效慢慢消泯。最终，你就会因为被完全剥夺了自我而转化为一具傀儡。”罗宁口气淡然的说道，就仿佛他在很早之前就清楚了万婕的计划和决心。

“为了复仇，值得吗？”

安神父的语气有些复杂，也有一点伤感。

终于，当她的身体最终如风中残叶般的瘫倒在地时，当她的大量鲜血飞溅到那个盒子上时，当那个巨大的方块因为吸收了‘神之血’而飞速旋转时，当圣嘉得意而又狂妄的声音在他们的周围回荡时，于思奇的意识恍惚了片刻，他知道万婕还是失败了。她拼尽全力，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未来都献祭掉却仍然没有让圣嘉受到应有的惩罚。

“哈哈哈，她可真是愚蠢至极，以为把自己改造成傀儡就能和我一战？什么三柱之身，终究还是人类创造的神明。现在，就轮到你们了。”

圣嘉的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刺耳，以至于宫辰直接照着那盒子连射了数箭。直到他的箭壶中再无一根箭支时，罗宁也顺势挥起了他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