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兵进东海 施居文献城反正(1/2)
钟艺败了,败得有些不明不白,他想不通区区几百个乱民怎会将他引以为傲的骑兵打成这样。
他过去剿过匪,抓过江洋大盗,被他击败的那些贼匪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至少比这么些土里土气的盐丁要强悍的多。但偏偏是这些煮盐的土包子让他栽了最大的跟头,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次让他像今日这样狼狈,就算几个月前蒙古人兵临城下他也没这么怕过,可这一次他真的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先是五十多精骑被三个探子耍的团团转,不仅没追上人还让自己损失了七八骑。再后来二百多步卒进山,竟只逃出来七八个残兵,这些乱民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
要赶紧回城,向总管汇报,无论如何也要请海州派兵援救了。当时吹的牛就当放个屁收回吧,好在自己手下骑兵大部还在,吃饭的本钱没丢,回去还可以东山再起。
钟艺一边乱想着,一边策马狂奔,往日珍视的马匹也没办法再顾惜,下了渡口,没命疾驰了几十里,身下的坐骑已经湿漉漉的尽是汗水,嘴边有了白沫,吃力的气喘。好在终于到了城边,城门是开着的,上下也没什么人,他一夹马腹,便直接冲进了门洞。
嘭的一声,城门忽然闭了。
钟艺警觉地回头,背上却冷不防被一棍子狠狠地打中,他只觉喉咙发甜,人也跌落到马下。
刚挣扎着艰难的起身,却被一个满脸刺字的大汉持着盾牌重重一撞,脑袋轰的一下,如当头打了一个闷雷,一阵剧痛之后就失去意识了。
“老何!你是不是把他拍死了?将军说留着敌将还有用!”
“没有,我就轻轻一推,小褚那一闷棍才厉害!”
“胡说,我只枪杆那么轻轻一点,咋就会死?”
“三十斤的铁枪,还轻轻那么一点?”
“你那大盾才重,就是你拍死的!”
“你敲死的!”“你拍死的!”
“好了好了,人还有气,快送进去吧!”
城门洞口,何绍基、褚世尧等一堆人围着地上半死不活躺着的钟艺吵了一阵,发现他还有气,才停下吵闹,一同将他抬进城去。
不用说,钟艺出军的一天里,东海军城已经易主了。
一天前张镝请枚成、蒋武回去向胡隶汇报时就已面授机宜,只要窥得东海军城中空虚,就趁势拿下,内外夹击,彻底解决该城武力。事实上五十里海路半日即到,胡隶将大部留在离军城不远的外岛,只带了第一营的精锐,悄悄登陆探视城中虚实。钟艺、裴尊的人马前脚刚刚出城,他后脚就倍道奔袭到了城下。
那总管施居文是个软骨头,蒙古人到的时候就没抵抗,大宋军杀回来了照样一箭不发,城中只剩那百十号人抵抗也没用呀。何况归降故国是顺理成章的事,比之前降元更加少了几分道义上的负疚感,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唯一担心的是投降之后小命还能不能保住的问题。
胡隶确实想把这反复之辈一刀杀了,只不过施居文指天画地发誓赌咒自己是无奈降元,本心向着大宋,日日盼着王师北定中原什么的。而且这家伙相当会做人,对全军之中上至军将下至小兵都恭恭敬敬,顺服无比,跑前跑后的效劳,只差没有跪舔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胡隶最终也没杀他,还留他做安民善后的事。
“噗......”被一口凉水喷在脸上,钟艺缓缓醒了过来。背上疼得难受,头上也昏沉沉的痛。睁开眼,虽然视力还有些模糊,但这周围的场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抹一把脸,眨眨眼,再看那青砖地面和桌椅陈设,原来是到了军州衙门的大堂。
钟艺整个人都是懵的,对于为什么被袭击,以及如何来的这里,完全弄不清状况。看这熟悉的大堂上,站的都是陌生的人。正当中那人穿着甲胄、满脸虬髯,像是个将军。底下站着的也尽是铁甲锵锵,应该都是军中武人,原先把他撞晕的那个满脸刺字的大汉也在其中。
再看向一侧,咦,倒还有个熟人,那点头哈腰的不是施总管吗?
堂上这人官职恁大,令施总管都如此恭敬。莫不是行省派来的上官,又或是大都来的?但是,自己为何会被带到堂上,总不是兵败之事已被上官知晓,就要责罚吗?
钟艺刚刚转醒,在堂上迷茫地环看了一圈,心中困惑,不禁产生了各种猜测。他周围几十个人虎视眈眈,但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给他解惑,于是只好求助似的看向了施居文。
施居文小心的看了看胡隶,胡隶只是微微一扬下巴,示意了一下。施居文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对着钟艺说道:“钟都头,你还不知,我东海军已经反正了!”
“反正?”
“对啊,你看看,堂上乃是大名鼎鼎的大宋北伐先锋胡大将军!”
“大宋?”
“钟都头是知道的,当初狗鞑子几十万大兵压到城下,我恐东海数万百姓生灵涂炭,才不得已降虏。那真是无时不盼望大宋王师归来,日日以泪洗面,身在鞑营心在宋......”
“啪~让你说正事,啰嗦个甚!”胡隶一拍惊堂木,打断了施居文的即兴表演,让他拣重点的说。
“是......是!”施居文赶紧向胡隶应声称是,又回转过来对钟艺道:“钟都头,呃......这个,你素来知道我是忠于大宋的,而我所以重用你,也是看中你有忠义之心。你可愿意为我大宋立个大功?”
钟艺听着施居文大言不惭的一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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