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节 旧臣子的新时代(1/2)
大周2o年晚秋的一个清晨,周琅在睡梦中被吵醒。
敢吵醒周琅的一定不是人,皇宫里的猫狗都不敢,吵醒他的只能是事。
要紧的事!
确实是要紧的事,大周王朝的丞相王辅茞病危。
这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周琅知道王辅茞病了,但没想到病的这么严重。
王辅茞上个月除外巡视,这个秋天秋雨连绵,江南、湖广多地闹了水灾,当地官府组织民壮抢险了一个秋天,王辅茞去检查具体的情况,淋了雨,结果染了风寒。
周琅得知消息后,派去了最好的医生,并让他马上回南京来休养,谁知道到了南京,病情急剧恶化。
“撑不过今夜了!”
一个老大夫把脉后告诉焦急的等在床边的周琅。
周琅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走向床边,也没有说话,搬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他身边。
他能做的只有陪伴,生老病死,谁能对抗。
王辅茞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胡话连篇,说的最多的是孔孟之道,君子重于德,而不重于利之类的话。
王家的家属来回伺候,周琅在这里,他们有些放不开手脚,但周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人确实已经不行了,王辅茞年事已高,已经年过古稀,跟周琅走了一辈子,这最后一段路程,周琅想陪他走完。
到了傍晚,突然他醒了,十分清醒,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他甚至想要下床走路,但周琅让他躺着说话。
“陛下,不能废科举啊!”
他似乎明白自己大限将至,眼神中带着祈求,一双老人的眼睛,如此的无助。
周琅迟迟不肯表态。
“陛下,老臣要走了。”
周琅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周琅,他在等一个答复。
传统科举是一定要改的,不改没有未来。传统科举培养的不是一个个君子,而是一个个五谷不分的废物。
“陛下!”
王辅茞突然大喊一声,面孔涨得通红,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床上。
周琅扶他,死活扶不动。
“不能改科举啊!”
王辅茞已经痛哭流涕。
周琅陷入了极为矛盾的心理之中,他可以骗一下王辅茞,但他觉得那是对王辅茞的不尊重。
王辅茞的气喘的很粗,显得十分痛苦。
周琅长叹一声:“好,不改!”
王辅茞身子一软,周琅忙将他放倒在床上,一旁伺候的家属手足无措。
“叫大夫来!”
周琅下令道,家属忙手忙脚乱的去叫人。
王辅茞又睡着了,呼吸开始平稳,面色也好了许多。
周琅不由疑惑,这是不是王辅茞在给自己使的计策,逼自己承诺不改科举?
御医把脉之后,依然判断过不了今晚。
没人敢骗自己,至少御医不敢。
周琅又不由得懊悔怀疑老臣子,可他却真的希望臣子是在骗自己的,也许睡一觉他明天就能上朝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陛下,陛下!”
被人轻声叫醒,周琅一个激灵,忙向床上看去。
“人已经走了!”
御医说道。
家属正在蹑手蹑脚的给他换上寿衣。
见周琅醒过来,家属终于忍不住悲痛,开始放声哭了起来。
周琅默默注视了王辅茞片刻,见到他的家人给他穿上了衣服,默默转身离开。
走出大门的时候,看到一群穿着朝服的人正走进来,见到周琅立刻行礼。
是礼部尚书。
周琅马上交代:“后事要大办,以亲王之礼,大办!满朝上下都要服丧!”
礼部尚书马上受命。他今夜一夜没睡,王家人说王辅茞不行了,他就一直在等着。这种重臣的后事,礼部是要负责的。
周琅回到宫中,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悲痛,也许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也能以常情对待吧。但他毫无睡意,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跟皇后交代,皇家后辈子孙也要服丧,派皇太子前去王家听命,一应事务不得马虎。
周琅清醒了一整天,晚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就又没什么睡意了。
王辅茞的丧事办了十天,周琅在没去过王家,下葬的消息也是别人汇报的。王家已经举家迁到了南京,王辅茞早就在紫金山上为自己选好了坟墓,以后南京就是王家后人的籍地,从王辅茞开始,他们就扎根京城了。
这十天周琅总是醒的多睡的少,他确实没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悲痛,可是醒着的时候,也不是处理政事,大多数时间在呆。
下葬之后,周琅突然就感到困了,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他病倒了。
皇帝大病,许多事情都变得混乱,一个开国之君的身体状况,甚至影响着国家的命运,连上海、广州等地的股市都大幅波动。
太医院会诊,说周琅是伤了神,给开了一些养神的中药。
这一养就是半个多月,冲了一开始的消息冲击之外,社会秩序井然,一个皇帝的死,从来不会带来什么变化,更何况只是病了,也许不是因为丞相先死,皇帝的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王辅茞死后一个月,朝会才再次召开。
大周朝的朝会,跟满清的朝会不同,规模要小很多,传统的朝会有大有小,明朝的大朝会甚至必须在午门下举行,因为数千名京官都要参加。
周琅的朝会,更像是部门领导的例会,汇报和解决一些固定周期生的政事而已。
这次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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