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虚惊(1/2)
晌午十分,博陵石泉山下,阴郁的凉风趁着树荫顺势而下,吹起阵阵水波震荡。“多谢,诸位壮士相救,老夫感激不尽。”眼见十七名山贼死在自己面前,那名险些丧命老者面色不改,像是骨子带来的镇静,再大的风浪也掀不起他沉底的心。云襄听着老者十分镇静的话语,颇为诧异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面对这一切依旧面不改色,那份镇定当真叫人钦佩。“老人家,您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属应该。”云襄微微一笑,作揖回礼道。“敢问诸位壮士高姓大名。”老人家见几人都是生面孔,又无军装制服以示身份,便问道:“也好,乔某把诸位恩公给贡起来。”“乔某?”司马言怔了怔,迟疑道:“莫非?你就是乔玄老?”乔玄微微颔首,回答道:“正是老朽。”乔玄的答案倒是让司马言等人大吃一惊,就连云襄也为之一醒目,难怪他有这番气魄,一人独对山贼却仍然面色不改,论当今还能有几人有此魄力。······济阴县外,县内大火弥漫之势无人能救,纵使扑灭也决然是废城一座,与其投入士兵进行灭火,耽误战机,卢植毅然决然选择了后者。看着这场不知要烧到何时的大火,坐立于俊白的卢马上的卢植,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任双眸被红光印衬。“败将,吴桓率众投降卢植大人。”“吴桓!”卢植目光未移,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冷冷道:“宗员,他就是你收容的黄巾贼头领?”宗员神色凝重,一直抱着拳头不敢抬头,低声道:“将军,此人声称,愿为我军引路追杀由济阴县逃出的黄巾贼,更愿为马前卒赴死只为自己冤死济阴县内的部将,还请大人···”“好了。”卢植声色虽是凌厉,却又不显怒气缓缓道:“既然如此,吴桓,你倒是说说济阴县内黄巾贼都是那些人马,又逃亡何处?如有隐瞒,就休怪老夫不客气。”吴桓默默沉下首道:“···罪将明白。”吴桓卑躬屈膝的一言一行,皆被他身后随之投降的百名部下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恨不得拔腿上前撕裂眼前这名气焰嚣张的汉军首将,但草率的结果众人皆知,不仅报不了仇还白搭了吴桓这一路的低声下气,只好纷纷垂下首,垂下那份杀意。······白马郊外十余里地,便是黄河之岸。岸榻上不时传来阵阵马蹄声,随着风浪涌动几乎要把这里给震塌,忽而间,马蹄声变得越来越轻,独剩下那马匹急促的喘息声。“吁···”一名身穿盔甲戎装的男子勒住马缰,挥手向身后紧随的人马示意停止前行,双眸扫视黄河上一览无余的河水后,蹙眉咒骂道:“这是何人给的军情,哪里有黄巾贼,分明是戏耍我们,走打道回城。”男子说着便准备掉头回城,就在这时,几名细心的士兵偶然发现远处有疑物,朝此地缓缓驶进。“章将军···快看!”一名士兵失声叫喊道。“什么?”章威吓得心头一阵哆嗦,忙转身眺望。“是船只?”章威马下有士兵猜测道。“是船只,是船只!”更有眼力敏锐者,断定来物就是船只。轰然叫喊了一声。“船只?”章威晃了晃身形,险些被这一惊叫声给吓落马上,喉头间骤然涌上一口冷沫,所有不好的遐想冲入脑海,该不会是黄巾贼吧,他忙跳下马拥入人群上前查看。果然是船只!风帆之余,船只徐徐而进,大小虽然称不上战船,却也是能容纳百人的渡河之物,要是这近二十只船只上皆是黄巾贼,以此换算的话,也是一队千号甚至更多的人马,要是目标所指正是腹地白马,真的打起来只怕是败多胜少。章威额头那硬挤出的冷汗,顺着层层褶皱滑落两鬓,也顾不上一拭,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清晰的船只,祈祷这一切不过的海市蜃楼,瞟眼即逝。可惜,纵使自己再怎么自欺欺人,现实也会将他拽入难以接受的深渊。那批船只风吹不散,浪打不灭,是实实在在的船只。“真的是船只···真的是黄巾贼···”章威对此懊恼的索性就将大腿一松劲,屁股猛然下坠坐在地上,深深的垂下头颅,像是对什么心灰意冷,没了底气。“将军,”“将军,你怎么了?”“你们走开,别管我!”身旁的士兵不知何事,忙要上前要扶起章威,却皆被他厉声斥退。“这下算是玩了,我章威算是到头了。”章威眼睁睁的看着缓缓驶向自己的船只,一股劲的嘀咕着,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又为何如此沮丧的坐在地上。因为对他们而言素来不过是扛枪杀敌出蛮力,不用动脑子的力气活,那会懂得当将军的辛苦呢?“将军,将军,那船只移动的方向好像有所变化?”忽然,有人察觉到那批船只驶进靠岸的目标,并非自己所在的岸榻,呼喊道。“什么?”章威耳蜗如灌铜刺般,猝然抬起头,推开挡着自己视野前方的士兵,干脆也不站起身来,直接在地上挪动臀肌而行。只见船只渐渐偏转方向,顺着黄河流向缓缓而下,这下章威的心头总算松了口,紧绷已久的脸色也稍微有些笑意。“将军,那船只上的旗帜好像写着···三个点,一个又字。”一名士兵发现原先被风帆遮挡的旗帜,眉睫一跳道。“三点一个又?”章威想是过度惊吓所致,思维也跟着那名为识字的汉军士兵糊涂起来,愣是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三点一个又不就是汉字,大汉的汉字,那批船只乃是汉军的船只,自己这般杯弓蛇影的是为何?“他奶奶的,吓老子一跳,原来是兖州来的军船。”章威得一苦笑,原来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