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官奴【求订阅】(2/3)
/p>陆谦听了哈哈一笑,当下再无话,只低头来看奏折。
内中却是有不少的熟人。比如闻焕章的大公子闻继业,再有程万里的儿子。有恩科,即是当日陆谦着手下各州府举荐之人;有科举,就是那刚刚授官之人,他们是真赶上了好时候了。
“那闻成业现下作甚?”半天也没看几张,陆谦觉得近日里自己状态不好,并不以为是过年这几日叫他愈发慵懒了。
话说今年祭祖之时候,好歹他也有一双儿女了,亦有了正妻,比去岁祭祖时候热闹不少。但是他陆谦都已经混到现下的境地了,那洛阳老家依旧不见有人来投,乃至回到河洛的翟兴都下大力气去寻找陆谦族人了,却也不见音讯,莫不是都已经死翘翘了?
那陆氏虽是寒门,但老老少少,整个宗族百十人还是有的。现在竟一个都不见了,陆谦心里甚是奇怪。但没了这些人也好,与他也没甚感情,现下里冒出来,凭白占他便宜。
合上折子,扔在桌面,陆谦问起了乐和的前任闻成业来。
这闻焕章举贤不避亲,长子闻继业被举荐为雄州太守,陆谦适才已经着重看了闻继业的评语,如果属实,那也无甚不可。“父荫”总是要有一些的,那皇帝和太子何尝不就是天下最大的父荫?如是就叫他想起了闻成业来。
乐和一懵,闻成业,这个名字已经在他视线里消失许久了。“臣所知不多。据悉闻家二公子被次辅拘在家中,大门不出,每日只在后宅读书。”
“男儿在世不能建功立业,每日里只能在后宅读书,忒的无趣。你且去向闻家传旨,着闻成业为宣政司主事,前往海东总管麾下效力。”
那海东总管不是别人,正是宗泽之子宗颖。这闻焕章在宗泽之下,他的二儿子也在宗泽的二儿子宗颖之下,虽然宗泽长子已丧。但这也是趣闻了。
陆谦是重新让闻成业有了仕途之望,却也把人发配去了高丽,但消息传到闻家,依旧叫闻成业乃至整个闻家欢喜不已。
“二郎,大王今日允你复出,你当尽心竭力以报大王宽宏之恩,心中可万不能存有怨恨啊。”书房里,闻焕章脸上溢满了兴奋,这般的对闻成业说道。
因为那宣政司主事只是一六品官,而他早一年多前就是秘书监少监,正五品官了。
这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亲’。往日里闻焕章敢对陆谦表示不满,其原因不提,那文人士大夫风骨还是有的。可现在陆谦之势愈发广大,眼看着割据北地就要水到渠成,将来问鼎天下也希望满满,这闻家的富贵也就越发的沉重。
此时再看那头上的官职,与当时比较,是又有新的不同。就好比马爸爸手下的那批十八罗汉,当年只是月收入500rmb的低收入阶层,而现如今呢?一个个功成名就。他们二十年前的职务的份量与现下所占职务的份量,如何能比?
去年没过一半,闻焕章乃至整个闻家,对于闻成业的前途未来都有了心结。
闻焕章如何不知道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往大里说,这是文人风骨与官禄富贵的较量。当年时候他没摧眉折腰事权贵,可那只是一区区州官通判,而现在他是堂堂次辅,放在赵宋朝堂就是参知政事。这是天壤之别。
且这等事还放在了他儿子身上,而不是他的身上。
世间的父母谁不是一千个一万个疼爱自己的孩子?如此叫闻焕章更疼。时移世转,一年余光景眨眼即逝,闻焕章心中早隐生出一股懊恼。
——那秦桧与我素不相识,他的死活干老夫父子何事?为一素不相识之人,白白叫儿子丢了大好前程,真乃天下第一等的大笑话。
他可是当朝次辅,有他在朝中屹立,两个儿子的前程岂能看短?且那陆大王之言如是做真的,未来分封之中也必然有他一席之地,将来怕还会有更大造化。
闻成业若因为前者恼了陆谦,这孩子被耽搁的就更大了。
是以,所谓的理念丰富是红果果的现实面前,也就是那么的轻微了。
如是闻焕章就发现,自己真的变了。所谓的文人风骨,所谓的士林声名,与家族富贵来比较,都是出乎意料的轻。
闻焕章不知道后世就有一句“名言”在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广为流传:
女人无所谓忠贞,只因为收到诱惑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只因为背叛的价码太低;朋友就是拿来背叛的,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
这些话当然不能被所有人认同,但你却不得不承认,在后世那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在那精神信仰逐渐迷失的时代,一切似乎都可以用“物质”来衡量了。
这种与中国传统道德观大相迥异的论调,在后世隐隐却有发展成为主流意识的趋势,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可同样这句话拿到现在,拿到闻焕章面前,却一样散发着无尽的诱惑。这闻焕章退出官场后,在东京城外安乐村隐居教书,而不是返回故乡,这本就可以说明他对官场的想往。
这般意识的转变,就也显得顺理成章了。
此一刻,陆谦的旨意忽的下到,为他解决了心中最大的忧患,叫闻焕章真好不感恩戴德。
闻成业闻听此言,忙从座位上起身,跪倒地上,说道:“父亲,孩儿之前做事不当,辜负大王信任,大王能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儿感激肺腑,岂敢生出怨恨!大王待孩儿恩德无量,孩儿一刻也不敢忘。”
‘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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