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战策(1/4)
柳无垢对蒋纬国的印象再次发生了过山车式的改变,一开始“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时,她认为蒋纬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蒋衙内”,不过在获知坑道爆破计划以及亲眼目睹蒋纬国在上海战场身先士卒地参加战斗后,蒋纬国给她的恶劣印象得以翻天覆地,蔑视变成了尊重,厌恶变成了敬佩,甚至还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好感,但眼下,她又对蒋纬国产生了强烈的恶感,因为蒋纬国“野蛮、暴戾和无知”。
如何对待战事结束后战场上的日本军人?蒋纬国在这个问题上毫不犹豫地采取了铁血手段,根据他的规定,第918团、第128团、第813团的官兵们遇到有危险性的日军(就是还试图抵抗的日军)一律打死,遇到没有价值的日军(伤势太重或已经残废了的)直接补上一刺刀,官兵们只抓放弃抵抗并且没有受伤或受伤较轻的日军(受伤较轻是为了能自我康复,反正蒋纬国不可能浪费一丁点的药品用来医治受伤的日军俘虏,自己能好就好,不能好的话,比如伤势加剧了、发炎了、流脓了,直接处理掉)。对于蒋纬国的这项规定,绝大部分官兵是支持和服从的,原因也很简单,官兵们都是在战场上跟日军面对面地血战过的,要么自己险些被日军杀死,要么看到身边兄弟被日军杀死杀伤,自然不可能会对日军心存仁慈,但是,外界的人就不一定这么赞同了,说到底,古今中外永远都不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爱心人士”。
这场中日战争在前期肯定是发生在中国的土地上,因此中国军队在中国国土上与日军展开战斗时很少遇到“如何处理日本平民”这种有点复杂的问题,毕竟中国的土地上住着的是中国人,虽然东北、台湾等地住着很多日本人,但中国军队暂时还打不到那里去,可上海不同,上海在上海战役爆发时虽然不是日占区,却也住着数量众多的日本平民,即日本侨民。粗粗统计,在沪的日本侨民总人数约有2.5万。上海有这么多日本人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此时的上海是远东金融中心、东亚第一大国际都市,并且外国人在上海是拥有很多特权的(比如租界),来上海的外国人自然非常多,其中又以日本侨民最多,不但人数居各国侨民之首,并且人数足占各国侨民总数近六成。这些日本人来到上海,初始目的是来淘金赚钱的,除了普通的小本生意外,由于日本纺织业在上次世界大战后大规模投资上海,所以日本很多富商在上海开办纺织厂,进一步加大的上海日本人的数量,同时,这些日本人也是驻沪日军的“群众基础”,充当驻沪日军的眼线、间谍、侦探,战时还可以被征用为民工、劳力、临时军人。从中国人的角度去看,上海的这些日本侨民其实就是驻沪日军的帮凶,并且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刚刚结束的上海战役中,日本侨民们尽心尽力地支持他们的本国军队,帮助日军搬运物资、修建工事、救治伤员等,甚至拿起武器直接参加战斗。
蒋纬国当然不会放过这些日本侨民,随着他的命令,结束战斗的第128团、第813团官兵们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抓捕日本侨民,并且“发动群众”一起参加。上海的日本侨民顿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群接一群地被国军官兵和热情高涨的上海本地居民围追堵截,继而一批接一批地被关进战俘营。
当然了,这个过程中肯定出现了很多“令人心碎”的画面。通往战俘营的路上,国军官兵们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在刺刀的威逼下,上了年纪的日本侨民颤颤巍巍地被人搀扶着,惶恐不安的日本妇女牵着少不更事的幼儿或抱着牙牙学语的婴儿,有的孩子在巨大的惊吓中放声大哭,母亲显得楚楚可怜地哄着身边孩子,青壮年的日本男子们敢怒不敢言,木然着脸。有的日本人不配合甚至试图反抗,立刻遭到国军士兵的拳打脚踢,结果被一些惟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主要是西方记者)拍下来,在某些角度特定的照片上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一个日本妇女抱着孩子瑟瑟发抖、满脸凄苦悲戚地站在一边,孩子受惊哭泣,一个日本男子正被殴打,皮开肉绽、头破血流,旁边是几个中国士兵在凶神恶煞地抬脚踢人或抡枪托砸人。毋庸置疑,这种照片是存在着很大的视觉及心理误导性的,完全能被日本人拿去作为“日本人才是战争受害者”的证据了。照片看上去是一个日本平民家庭一家三口正在遭到中国军人的虐打暴行,实际情况是:那个日本男子气焰嚣张地对中国军人说“支那猪,你们不要太得意了,大日本帝国皇军马上就会卷土重来,把你们所有的支那猪都杀光”,中国军人忍无可忍才出手揍他。
不过,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是不会深入调查事情真相的,他们只看到事情的表面现象,他们只相信他们的眼睛,因此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在这其中,日本人义愤填膺是非常自然的,西方人义愤填膺也很正常,毕竟西方人最喜欢的就是一边发黑心财一边整天把道义、人权挂嘴边来自我标榜文明,最让蒋纬国无法理解的是,中国人居然也会义愤填膺。
柳无垢就非常的义愤填膺。
“我做的不对吗?”蒋纬国很郁闷。
“当然不对!”柳无垢几乎是怒发冲冠,“你怎么能下令杀害已经没有抵抗能力的日军士兵?这是""裸的犯罪!还有,你怎么能下令把那些无辜的日本侨民都关起来?好像你还打算没收他们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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