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先发制人4(1/2)
探照灯匆匆忙忙地照向天空,防空警报猛然拉响,活像一只即将被割脖子的母鸡的哀号。探照灯那巨大的光柱扫过,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个鬼魅般的身影在夜空中闪现,这一幕让日军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土八路居然会给他们来这一手,白天刚在一场硬碰硬的空战中打垮了他们,晚上又立即发动空袭,要端他们的机场!要知道,夜间轰炸难度不是一般的高,光是在一片漆黑中寻找目标这一条就足以难倒绝大多数飞行员了,土八路那些撑死也就只有两百小时飞行经验的飞行员居然能组织起这么高难度的轰炸行动,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到了机场上空!?
整个机场的全貌在轰炸雷达屏幕上一览无遗,日军肯定很惊慌吧,不然不会一下子亮起那么多灯。唐译冷笑:“二号机,解决跑道东侧的高炮阵地!”
二号机回答:“明白!”整架战机从万米高空一头扎了下去,扎入胡乱开火的高炮编织出来的稀疏弹幕中,当飞行高度下降到三千米的时候,投弹手一按电钮,四枚150公斤级简易制导炸弹从挂架上滑落,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一路加速,砸向高炮阵地。这些炸弹都是用老旧炸弹加装少许电子仪器拼凑成一个简单的制导系统,炸弹在下坠的过程中根据风力偏差自动修正弹道,在十公里外、三千米高度投掷,误差不超过十五米。对于现代那些从几十公里甚至三四百公里外投掷都能精确到米级的炸弹而言,这玩意实在是太差劲了,没人看得上眼,所以薛剑强收购的时候空军很豪爽地开出三万元一枚的剁手价,还不到一枚雷石6的零头。但是在二十一世界的武器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却是恐怖的大杀器,这四枚炸弹不偏不倚,将日军整个高炮阵地都笼罩其中,当炸弹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高的时候,轰轰轰轰!四枚炸弹不约而同地爆炸,爆炸声不是很刺耳,但是却比恶魔的咆哮还要可怕。弹片飞溅中,大团刺眼的白光膨胀而出,在空气中剧烈燃烧形成一团巨大无比的“棉花云”,惨白的流火从天而降,整个高炮阵地一片火海,坚守阵地的日军高炮部队官兵在流火落地的那一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他们的衣服,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脸,他们的四肢,都在瞬间燃烧起来。这种火焰没有凝固汽油弹引发的大火那么暴虐,烧起来不温不火,却直往骨头里钻,着火区域的皮肤、肌肉都在发亮,日军士兵哀号着满地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大火,这样做于事无补,反倒沾上了更多粘在地上的惨白火焰,烧得更狠!
三井佑元和浅见泽运气不错,炸弹不是奔他们来的,所以他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目睹了天火降临的全过程,震骇万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叫:“是白磷弹!那帮天杀的,居然对我们动用了白磷弹!”
四枚白磷弹让整个高炮阵地百分之九十的士兵都被可怕的惨白色火焰吞噬,原本就不怎么严密的防空火力网被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唐译冲两名战友大喝:“我们上!”推动驾驶杆,战机从白磷弹炸开的防空火力网缺口猛扎下去,沿着机场跑道直奔停机坪。惊慌失措的日军士兵举起步枪和轻机枪对着他胡乱射击,螺旋的弹丸在夜空中划出千奇百怪的弹道,前后左右划来划去,哼哼,小样,老套了,跟东线战场德国佬的防空火力相比,你们这点火力连小孩子撒尿都比不过!他一按机炮发射电钮,两门23毫米双联机炮咆哮起来,四条一米多长的火龙吞卷之间,机炮炮弹汇成稠密的弹流铁扫把般扫过跑道,跑道顷刻之间布满了一米多深的孔洞,大团鲜血、碎肉和衣物碎屑肆意飞扬,被击中的日军士兵四分五裂,就算把他们老妈找来也得做亲子鉴定才能认出这坨是谁那坨又是谁了。轰五一路横冲杀到停机坪,二十多架日军战斗机,八架轰炸机,还有好几架运输机老老实实停在那里,如同一群待宰的小母鸡,真是太配合了!
投弹手电钮一按倒底,50公斤级小炸弹冰雹般从挂架和弹舱内滑落,一百平米落下一枚,六十枚小炸弹转眼之间就被倾泄一空。下一秒,大约六千平方米的区域变成了沸腾的火山,团团烈焰咆哮着冲腾而起,液态火焰裹着弹片以爆速四下激射,无情地撕裂挡在它们前面的一切,实在无法撕裂的就将其点燃,六千米方米的面积一片火海。投完了所有的炸弹,轰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往上托了一下似的向上一飘,唐译顺势将飞机拉起,在爬升的前一秒,他依稀看到十几架日军战机在火海中熊熊燃烧,不少浑身是火的人在大火中挥舞着手臂,扭曲肢体,这些倒霉蛋剩下的生命只能以秒计了。
三号机紧随其后,扑向没有起火的区域,同样是将六十枚炸弹尽情倾泄下去,直炸得火光冲天!50公斤级凝固汽油弹同样是简易制导,五千元一枚,也就是说他们电钮一按间就有六十万元的财富变成了冲天烈焰,这是不折不扣的烧钱,不过拿这点钱来换那么多日军的飞机和飞行员的命,值!
一连串雷暴般极端猛烈而密集的爆炸过后,停机一片火海,在那里活动的人员,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试图驾驶战机升空的飞行员,悉数被大火吞噬,那场面可谓惨烈无比。然而这仅仅是惨烈的开端,还记得吗?杀向汾阳机场的轰五是六架一队的,现在只是两架飞机完成了投弹而已,还有四架等着呢!
又是两架满载凝固汽油弹的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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